既然這些事妹妹都知道了。
江同祥也就不再隱瞞,他有了傾訴的對象,一個勁的拉著江福寶倒苦水。
想到之前差點成了孤魂野鬼,江同祥到現在腿肚子都打顫。
他還沒活夠呢,媳婦都沒娶進門呢,更沒破了童男身子呢,哪能就這麼死了,豈不白來一世。
再說了,他要是出事,爹娘怎麼辦,妹妹大哥怎麼辦,爺爺奶奶和家裡的親人以及欣蘭又該怎麼辦。
他們肯定傷心死了。
為了這,他也不能死啊。
江同祥當時都想著跪地求饒了,哪怕讓他舔鞋子,隻要保住命,他都願意。
奈何被救了。
至於被他拉著的江福寶,則是越聽越心驚。
那一趟果真是驚險,又是落水又是遇到山匪,還碰到朝廷重犯搭路,結果反被挾持,哪一條都夠她二哥死八百遍了。
能活下來真的是全靠那些人的保護。
這要是讓阿奶和娘親知道。
二哥這輩子也彆想出遠門了。
更彆提親爹。
隻怕他要抱著娘親哭一晚上呢。
兄妹倆說完話,江福寶就出了門,坐上潘石頭駕的馬車,她直奔長安鎮。
聽到二哥的描述,她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
臨近傍晚,馬車安安穩穩地停在縣衙門口。
江福寶跳下馬車,直接走了進去,都不用通報的。
路過一個官差時,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眼神掃向他的腰間。
正掛著一塊墨色的玉佩。
江福寶眼皮一緊,朝下看去,這官差的鞋子沾滿了泥土,很臟,而他對麵的官差,鞋子卻沒有那麼臟。
看了兩人的眉毛,江福寶繼續朝裡走去。
“福寶,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事找我?”孟不咎隔著窗戶就看到江福寶的身影了,他放下案卷,飛快的跑出來,迎了上去。
束起的長發,因為他的跑動,在身後蕩漾著。
掛在孟不咎玉佩上的小鈴鐺也發出叮鈴的小聲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不咎哥哥,借一步說話。”外頭站著好幾個人。
江福寶直接進了他的書房,一屁股坐在孟不咎方才坐的椅子上。
上頭還溫熱著。
有種她坐的不是椅子,而是孟不咎的雙腿一樣,很是曖昧。
本想站起來,可這樣實在太過刻意,江福寶的表情有些凝結,卻很快看向站在她麵前的孟不咎。
她張嘴問道:“不咎哥哥,你派人保護我二哥,怎麼不同我說聲呢,要不是二哥告訴我,隻怕我都不知道。”
江福寶本來是不確定的,但是看到那名官差腰間的墨色玉佩,她就敢百分百肯定了。
一路護著她二哥的就是不咎哥哥派去的人。
“他怎麼知道的。”孟不咎完全沒想到江福寶來是為了說這事,他瞪圓了眼睛,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