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間的關係特彆和睦。
“阿奶的福寶喲,可是在外吃不飽肚子?吃食不合你口味?怎麼瘦了這麼多,得虧今天下的是雪,不是刮風,不然瘦成這樣,豈不是一陣風就把阿奶的乖福寶刮跑了?”
張金蘭摸著孫女的臉蛋,明明觸感柔軟,一抓就是軟乎乎的肉,比臨走時都要軟,可她卻像看不見似的,一個勁的說江福寶瘦了。
“是得好好補補身子了,在外累壞了吧,總算是回來了,你今年要是不能回來過年,隻怕你阿奶啊,要哭著吃年夜飯咯。”江守家調侃著。
本就熱鬨的江家,現在更加熱鬨。
一眾人把江福寶擁護到堂屋裡,等她坐下,又七嘴八舌的詢問路上的情況。
江福寶已經習慣了,每次她出遠門回來的時候,不管她胖了還是瘦了,家裡人總是覺得她在外頭受苦,哪怕她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家裡人也隻當看不見。
這種關心,對她來說毫無負擔。
江福寶滿臉幸福的跟家裡人說起路上的見聞。
晚飯時,她吃到了二嫂親自為她做的菜,喝到了大嫂給她燉的湯。
熟悉的味道讓她渾身舒服,直接吃撐了。
還是親娘陪著散步許久,才消了食。
晚上洗漱完,坐在炭爐邊烘乾頭發,江福寶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天冷,小床上掛著布簾,雪浣把簾子放下來,吹滅了燭燈,窗外的黃色燈籠,把窗欞的影子印在了牆壁和簾子上。
江福寶聽著雪浣輕微的鼾聲進入夢鄉。
“少爺,福寶小姐回來了,來縣衙找您,我說您出去辦案了。”
滿身疲倦的孟不咎,剛回到縣衙,就聽到了這個消息,他一下子五雷轟頂,驚喜和悔恨布滿他的全身。
福寶回來了?
早知道他今日就不出去了。
隻見他一絲猶豫都沒有,就翻回馬上,朝著城外跑去。
“少爺,少爺——”不管靈山在後麵如何呼喊他,他都不帶回頭的。
“哎,我這癡情的少爺啊,隻盼著福寶小姐快快接受你吧。”靈山自言自語地感歎著。
“把城門關上吧,大人今晚不會回來了。”
他對著看守城門的官差說道。
“是——”
“轟——”官差把城門關閉,震耳的聲音,傳到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孟不咎耳朵裡。
他並未回頭和減速,甚至還揮了一鞭子,身下的馬兒加快了速度。
連山鎮的城門已經關上了。
但是身為知縣,是有權讓城門打開的。
孟不咎一進城,就來到江家門口,他並未敲門,而是下馬,走到江福寶屋外的巷子裡,隔著一堵牆站立著。
他一個健步,就這麼輕易的翻上了牆,可他並未跳下去,而是坐在牆上,仰頭望著江福寶屋子的窗戶,二樓陽台掛著的燈籠被冷風吹的呼呼的。
來回搖晃。
雪花還是這麼大,沒一會,孟不咎本就凍得通紅的雙手,變得僵硬起來,他臉頰也開始發疼。
看夠了,他才跳回來,騎上馬,回到自己家。
第二天,外頭白茫茫一片。
積雪覆蓋了所有東西,房屋,樹木。甚至是青石磚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