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薛庭笙,傅泠早已經氣得麵紅耳赤,上氣不接下氣。
邢媽媽也不明白傅泠為何如此,隻勸慰著“夫人,您這是氣糊塗了,姑父與侄女是亂了倫常,可少爺與表小姐,那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啊。”
誰料,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傅泠竟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昏了過去。
……
被又打又砸這麼一通,薛庭笙死活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不知廉恥了,娘分明才誇他做得體麵啊!
莫不是娘被爹氣出了瘋病?如此一來,娘都不能為他的親事做主了,他還能去找誰?
那便隻有……他爹了。
他心裡惴惴不安地去了青雲齋,卻沒想到薛庭柳也在這,看到薛庭柳在此和他爹議事,他的神色一黯,還是畢恭畢敬朝薛振通行禮“爹。”
“庭笙啊。”雖在傅泠麵前說了那些狠話,但薛庭笙畢竟是他的嫡長子,不至於為此冷待,他隻問“怎麼了?”
薛庭笙站得筆直,隻是相比於此刻泰然自若坐著的薛庭柳,他顯得有些木訥和唯唯諾諾。
“兒子有件事想請爹準許。”
薛振通並未停止處理手頭的公務“你說吧。”
看著臉上還帶著巴掌印,顯得有些狼狽的薛庭笙,薛庭柳看戲一般,斜倚著身子,默默剝了顆橘子吃。
薛庭笙再次深吸一口氣,道“請爹允準兒子和容心表妹的親事。”
“你和誰?”薛振通眯眼張嘴,仿若在思考這種話怎麼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看戲的薛庭柳氣定神閒吃了瓣橘子,他眉頭一挑看來傅泠還真的打算把傅容心那個殘花敗柳嫁給自己兒子,怕是真有好戲看了。
隻見薛庭笙訥訥“我和……和容心。”
“不行!”薛振通同樣反應劇烈,他走到薛庭笙麵前,厲聲警告他“這件事絕無可能,想都彆想!”
薛庭柳也有些不解,他爹對傅容心挺好的,應當不至於厭惡,既如此,為何這般強烈反對?
薛庭笙更是不明白,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娶表妹,他許多同窗都是按照家裡的意思,與自家表姐表妹聯姻,可是為什麼輪到他就不行?
難不成……難不成真的讓榮子瀅說中了!
想到這裡,他心神一慌“為何不可?難道是父親彆有打算?”
薛振通道“對,你表妹的親事自有著落,你不必再想,早日斷了你這心思!”
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這般為老不尊,覬覦那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表妹,他便怒從心頭起。
“斷了我的心思,隻怕是為了全父親的心思吧?”
此話一出,薛庭柳都暗自驚歎了一聲這窩囊廢今日是瘋了吧?
薛振通的眼睛瞪大了“你此話何意!?”
此刻的薛庭笙隻覺得自己端的是大義凜然,是保護可憐表妹的勇士,他直視著薛振通“父親敢說自己不是如覬覦榮子瀅那般,把眼睛落到容心身上了嗎?”
這居然說出口的瞬間,薛振通的麵色就變了,他仿若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孽障!”
隨即,又一記耳光落在薛庭笙另外半張臉上,打得他暈頭轉向,那半張臉也迅速腫起。
薛庭柳的橘子嚇掉了,他嘖嘖搖頭,又重新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