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人牙子將秋雲素月連夜打發走了,薛執宜也失魂落魄般跪坐在地。
不對啊……
傅容心仍覺得有問題事情到了這時候,仍未有半分反轉,難不成……這次還真是薛執宜失了手?
薛庭柳亦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回到鴻影齋,仍心不在焉想著。
瑚白小心翼翼跪道“二……二少爺?”
今日本想坐實三小姐謀害小榮姨娘一事,卻沒想到兜兜轉轉,絳雪軒折了兩個女使。
他也不知道今日算不算成功了。
可見薛庭柳憂心忡忡,他還是討好道“今日雖未能達成最初的打算,可幸好……幸好三小姐也未曾察覺奴才的行動,往後奴才還是能繼續在三小姐麵前,為二少爺打聽事……”
話音未落,薛庭柳的鎮紙又是一扔。
這次瑚白早有準備,避開了。
“蠢東西!”薛庭柳罵道“你當她和你一樣蠢?她定然早就察覺了,從最開始讓你去找她拿布料陷害柔兒,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她想讓我聽到的!”
“察……察覺了?”瑚白登時一身冷汗。
他最大的把柄還在三小姐手裡,如此一來,他豈不是……要沒命了!?
薛庭柳不知瑚白此刻的驚濤駭浪,隻沉思著。
他實在想不明白,薛執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把自己的心腹送走,讓自己在薛家孤立無援,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遣走了瑚白,他獨自坐在桌前思索著,直到天邊破曉,他才靈光一閃。
“……好你個薛執宜!”
……
絳雪軒。
從小到大,薛執宜第一次覺得絳雪軒這般冷寂。
雖說外頭還住著一些灑掃丫頭,但畢竟能進她這間正屋的,就隻有秋雲和素月。
縮著身子,她沒有半點睡意,隻這般靠在床頭發著呆。
正此時,院門傳來了開門聲,這樣的聲音在寂夜裡尤其突兀。
她起身,還沒來得及開窗去看看外麵的情況,正屋的門就被大力推開,那動靜夾雜著慍怒。
看見來者,薛執宜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薛庭柳……
此情此景,讓薛執宜猛然間似回到前世……那段前世最屈辱的經曆裡,薛庭柳便似一條蟄伏於回憶裡的毒蛇,即便重活一次,有些曆曆在目的場景,仍讓她心底發寒……
“三妹妹。”那猙獰的笑在薛庭柳臉上,妖冶而淩厲,卻不達眼底。
薛執宜隻覺得背脊緊繃,她強撐著鎮定“你想做什麼?”
薛庭柳抬著下巴,踱著步子靠近“我想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
薛執宜後退的腳步絆到了妝台,她的手撐著妝台站穩,悄悄將一根簪子藏在袖底。
卻見薛庭柳步步逼近,他的聲音清冷間帶著狠戾,不疾不徐“你的目的,並不在你自己,也不在榮子瀅。”
他冷笑一聲“你是想送走那兩個女使,對吧?”
薛執宜眼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