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書房內,張宇航在監天司忙完之後便直接回來了。
此刻,他正拿著王磊給的各種情報在不斷的揣摩,京都這攤洪水,他不僅要理順,還要趁機完成自己在京都之內的布局。
而就在這時,白戰的身影迅速的出現在了書房之內。
“少爺,永昌候來了。”白戰看了一眼張宇航的眼神,又加了一句句“就在門外!”
張宇航眼神之間輕輕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這個父親會突然過來,還是如此的沒有預兆。
可人都已經來了,他也不能在書房內等著他進來,當即放下手中的情報,快速走了進去。
再次見到自己這個父親,張宇航內心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漣漪,有的隻是平淡。
“拜見永昌侯!”
站在張宗寧的麵前,張宇航微微拱手,哪怕自己現在也是侯爺,甚至是手握重權,但是儘管如此,在這人麵前,他依舊隻能乖乖行禮問好。
這就是天生的血脈製約,俗話說老子打兒子,理所應當。
“變了,長大了,也成熟了。”
張宗寧從自己這個兒子的話語之中就聽得見他的排斥之意,但是儘管如此,還會親自出來迎接自己,並且恭敬的行禮,這就證明這三年的南域曆練,確實讓他成長了不少。
“侯爺有事情裡麵說吧。”
說著,張宇航對著自己這個父親微微側身,示意他進書房說話。
張宗寧嘴角輕輕一笑,隨即徑直走了進去。
張宇航則是對著白戰吩咐道“去準備茶水,命人準備好酒菜。”
不管這頓酒菜用不用的上,但是準不準備就是他的事情了。
白戰聞言隨即轉身離去,去準備張宇航安排好的一切。
張宇航見狀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朝著書房走了進去。
而張宗寧一進書房,就看到了案桌之上那密密麻麻的情報,他知道,這是這幾年監天司的傑作。
看的深入,他徑直便坐在了原本的書桌之前。
而張宇航進來之後,也是發現了這一幕,但是他沒有絲毫的製止,而是待在一邊,任由他靜靜的看他想看的一切。
一個時辰後,張宗寧這才將自己想看的東西看了一個七七八八,隨即雙手攤在椅子上,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京都之內的局勢,真的糜爛到了如此境地了嗎,大周的官員,真的就如此的不堪嗎?”
似乎是糾結了許久,張宗寧還是問了出來。
實在是這上麵所說的一切,讓他感到觸目驚心,更是感到不敢相信。
官員相互勾結,貪汙成風。
世家子弟為非作歹,仗勢欺人。
朝廷六部之內更是糜爛不堪,這樣的大周,要是任由他這樣腐敗下去,真的還能看到未來嗎?
張宇航則是將一杯早就準備好的茶水遞到了他的手邊,隨即輕聲道“侯爺常年就在京都之內,對於朝中百官,還有那些世家的做派應該很是清楚。
不說其他,就算是你們張氏宗族,從南域被我趕走之後,來到京都,還不是很快的依靠你的力量站穩了腳跟,大肆收購良田,購置產業,這其中的花費,恐怕是普通人幾百輩子都掙不到的數字吧。
而在這其中,他們的手段就沒有問題嗎,沒有強買強賣,甚至沒有威逼利誘,侯爺,這樣的說辭,就算是你自己,你相信嗎?”
張宗寧一時語塞,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侯爺今日突然前來有何見教?”
有些話題張宇航知道他是不可能和此人達成一致的,所以索性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張宗寧隨即直接站起身,對著張宇航質問道“你剛剛回京,就鬨出如此大的動靜,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在南域和你說過的話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啊,伴君如伴虎,彆看你現在深受陛下信賴,但是有朝一日,要是你失去了利用價值,或者陛下被迫向世家屈服,那你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待在南域,麾下數萬將士效命,更有著整個南域作為後盾,你進可攻退可守,最起碼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危,為什麼非要回來京都攪動風雨?”
麵對這位父親的質問,張宇航卻顯得很是淡定,隻見他緩緩坐在了自己的書桌之前。
打開了其中一件密信,開口朗讀起來
“戶部給事中王飛,大理寺主事趙望,吏部尚書之子齊永相互勾結,為非作歹,現在京都麵上所有的娼館,青樓,幾乎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
買賣婦女,逼良為娼,無數人因此家破人亡,您覺得他們幾人就是最大的幕後主使之人嗎?”
說罷,張宇航不等永昌侯有絲毫的反應,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個密信,繼續讀了起來‘戶部尚書之子韓新,戶部侍郎江中,兵部侍郎馬肅,相互勾結,貪墨軍中軍餉。
與東原駐軍裡應外合,不僅喝兵血,還在不斷壓榨朝廷對於將士們的撫恤金,您覺得這背後又有多少人牽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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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貪墨成分,朝中百官也是富得流油,自然對此視而不見,可長此以往,你覺得這大周,還是天下的大周,還是陛下的大周嗎?
王與氏共天下,就是這樣的共天下嗎,朝廷拚命的到處補骷髏,將士們浴血疆場,難道換來的就是你們如此肆無忌憚的趴在大周身上吸血嗎?”
張宇航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留情,將現在朝中所有的局勢對著此人和盤托出,繼而質問道“你永昌候雖然世受國恩,深得陛下信任,但你骨子裡卻依舊是世家的做派。
那到了今天,你告訴我,你永昌候張宗寧,究竟是站在陛下和朝廷這邊,還是站在世家那一邊?
你今日前來見我,是真的為了我著想,還是害怕將來我掀起的這場風暴,不僅會將我自己淹死,也會將你永昌候府徹底拉下水?
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那張氏宗族?”
一番話,張宇航說的是酣暢淋漓,因為他很明白,在自己這位父親的眼裡,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所謂的在乎的人。
他,隻是擔心自己會影響到他們永昌侯府的太平罷了。
而張宗寧此刻確實是陰沉似水,他抬起眼深深的打量一眼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的兒子。
大周的無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