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李玥!
李麗質疑惑道“上一次去看的時候才是建設好外牆。”
“朕也佩服這個小子的,用磚石鋪好的路麵,再用宮裡的瓦片來鋪設房頂,在華清池中修建了水榭,是個彆致的地方。”李治正在對宮女說著姐夫三張臉,兩顆心的事情。
被李麗質瞪了一眼,他才委屈地不再言語。稚奴正是對很多事情都好奇的年紀。
姐夫又給了他一個小實驗。這個小實驗的圖紙可苦了閻大匠,整天都在苦心鑽研那個羅盤要如何鑄造。
據說是頭發都熬白了不少,本就對指南針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要說眼前多了一個磁石羅盤。
其實這都是驪山鑄造附帶的事物,現在姐夫的鐵匠坊能夠鑄造出特彆精細的鐵器。
這種水平的鑄造工藝是工部還沒掌握的。李麗質聽父皇說著驪山的好,她小聲道“就算是驪山再好那也是姐夫的家,以後我們要把皇宮也全部都修一遍,不會比驪山差的。”聽到女兒懂事的話語,李世民對張陽的惱怒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驪山怎麼可能建設得比皇宮都要華貴。要真有那種場麵,那就是驪山逾製,朕就要好好罰他,若不改,他會吊死在朕的承天門前!
孩子們雖然調皮至少女兒麗質很懂事,這給了李世民莫大的寬慰。第二天,長安城就有了傳聞,張陽此人有三張臉,兩顆心。
也不知哪個宮女還是太監傳了出去。一時間長安城坊間開始議論。在長安城人的認知中,這個張陽早就成了傳聞中的妖人,這個妖人還寫了名叫聊齋的妖書。
再仔細一想這種事情好像也不離奇了。妖人耳,有三張臉,兩顆心,也不是什麼怪事。
一時間成了坊間的笑談。也有人真把這當成一回事,甚至有人要開壇作法,為長安城誅除妖邪。
有幾個道門中人來勢洶洶,近兩年袁天罡苦苦探尋世間真理,也看過張陽的經緯論。
這個世間的任何地點都可以用經緯來標注。聽到有道門中人要誅除張陽這個妖人,袁天罡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天,他和李淳風站在欽天監前。
“你覺得他是妖人嗎?”袁天罡聲音很輕,甚至還有些縹緲。看袁道長衣衫在冷風中獵獵作響,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真要得道了。
“苦學一生,明悟天地至理,袁道長距離得道不遠矣。”李淳風讚歎道。
袁天罡手執拂塵,
“貧道近來頻有明悟,自認已是半步得道,距離大圓滿之境隻有一步之遙。”李淳風躬身行禮,
“若袁道長有得道的一天,還望指點小道。”袁天罡忽然笑了,
“你的數術境界是否圓滿了。”長歎一聲,李淳風無奈道“此生專研數術半生,自認早已領悟了大衍求一術的境界,但有時看天有多高,這烈日與大地之間忽而變化的距離,再看詭譎的星象,數術一道遠沒有圓滿。”
“你這是入錯了道。”袁天罡目光直視遠方澹澹道。李淳風點頭,
“道難求,此生若能參悟數術更高的境界,稍有寸進,貧道便會喜極而泣,此番入錯了道,便已誤了終生。”凜冬的寒風吹過這片殿宇,道袍獵獵作響。
袁天罡抬頭看著漫天落下來的細雪,
“你選了最難精深的道,也該尋個傳人,將你的道延續下去,更不要怨恨,一代人若不能得到還有下一代人,如此往複終會找到道的終點,將來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袁道長說的是,貧道正有此打算。”
“貧道距離得道位列仙班隻有半步之遙,本不想再過問凡塵之事,但有人說張陽是妖人,三張臉!兩顆心的妖人!”袁天罡雪白的須發在風中飄揚,
“有張陽指點,貧道才能明悟這等至理,世人要誅除他,貧道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說著話,身著道袍,腳穿布鞋的袁道長向前邁了一步。
李淳風連忙上前攔住,
“袁道長,世間紛紛亂亂,張陽早已身陷紅塵泥潭之中,他此生再無遁去之機,如今就算是幫了他,他以後也會遇到更多的阻礙與煩惱。”
“袁道長切莫在此刻破了道境。”袁天罡沉聲道“難道你我就此袖手旁觀嗎?淳風你可不要忘了,你的黃天渾天儀正是靠著張陽的地圓論推斷出來的,他也是對你有了恩情,若是此番袖手旁觀,你我道心還能上善若水?”李淳風沒有移開腳步,依舊攔在門前,
“袁道長,邁出一步便是踏入紅塵,可要再三思量。”袁天罡聞言收回了腳步,
“也罷,幫了他會壞了貧道就要落地的道果,若他有所不測貧道或會道心破碎,實在為難。”
“我等可讓人帶一信物給道門中人,讓他們勿參與此次誅邪之行,至於其他也都是凡塵之事,與袁道長也無關了。”
“也對。”袁天罡拿出自己的拂塵,
“那便讓人執貧道拂塵,與道門中人說。”
“如此甚好。”道門發話了,袁天罡在道門中的影響力很大,話語一傳出欽天監,長安城的道門中人紛紛撤去。
唯有一些少數的鄉野高人與佛門中人願意參與這次的誅邪之事。他們想在長安城外開壇作法,可偏偏有壯漢成群而來,將這裡的法事全部破壞。
一時間長安城周邊亂象頻出,惹得各地鄉民好不煩惱。
“長安城出了妖人與我們有何乾係,壞我們家田畝,便讓官府抓了你們。”有一群鄉民齊齊趕走這些作法之人。
當謠言散布的時候,隻過了半天,程處默便派人安排好了,誰敢在長安城周邊作法,一定會有人去搗亂,拆了壇與對方打架。
隻要不出人命傷了骨頭也無妨。這兩年關中一直風調雨順,人們並不覺得這個妖人有什麼壞處,反而是張陽立功累累。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張陽欣賞家中一大倆小正在練著刀法。媳婦已經將練刀當成了平時鍛煉的方式,倒也算是全身運動,早起揮這麼幾下也能有益身心。
吃了早飯,便要去尚書省任職。家裡銀錢本就緊張,再熬一年被陛下罰俸的日子就要過去,多少可以拿一些朝中的俸祿,一年祿米也有三百石呢。
自己給自己發俸祿那也是不少的銀錢。戴好官帽,張陽匆匆出了家門,從東市路過,低調地走到朱雀大街,再走一段路就是朱雀門。
對這些妖人之言,並不想多理會,況且處默的人也在安排了,這點小事也難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