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出門叫拖車司機,到處理完所有的拖車事宜,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宋雨茉跟著跑了一天,早就累得直不起腰,跟著車隊回了工地,一番忙碌,又到了晚上11點多。
這一天下來,她其實沒做什麼活,但就是感覺比自己在工地還要累。
回到家的時候,她一頭就鑽進了房間。
方鴿將宋雨茉送回來,簡單吃了個夜宵,就在準備休息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消息。
【張向斌出門了。】
來不及收拾,方鴿驅車直奔酒店的方向而去。
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他順手打開筆記本,一邊查看對方車裡的情況,一邊查找對方的位置。
對方的車裡有兩個人,除了張向斌,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你是怎麼乾活的,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拿了一坨廢鐵。”男人的聲線很粗,像是喝多了酒弄壞了嗓子。
“這次可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們找的人不靠譜。”張向斌開著車,方向是去往河邊。
“彆說沒用的!三江公司買了一個空殼,這筆賬你要趕緊給我填上,不然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要跟著一起完蛋。”
“周富民你開什麼玩笑!六個億,我去哪裡找錢給你填!”張向斌一腳急刹,讓周富民一個沒坐穩,狠狠撞在了前麵的椅背上。
“沒錢?沒錢那咱們一起等死!”周富民不顧疼痛,指著張向斌大罵。
周富民?江城電力局局長?聽到這個名字,方鴿腦瓜子嗡嗡作響。
為了確認對方是不是本人,又通過另一個攝像頭的視角比對雙方,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跑不了了!
不過震驚之餘,方鴿也得知了六個億的來路。
“等死?誰跟你一起等死?我拿不到東西明天就回去,至於你,趕緊找退路吧!”
“你們居然過河拆橋!我這就去舉報你!”周富民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張向斌卻反而笑了起來,打下車窗,點燃一根煙,就這麼安靜的抽著。
“咚”的一聲,周富民去而複返,坐進了車裡。
“不是要去舉報我嗎?你去啊。”麵對周富民的恐嚇威脅,張向斌絲毫不懼。
“是我衝動了。”周富民搶過對方的煙,也點燃了一根,“江城發展的下線就這麼幾個人,我出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如好好想一想,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麵。”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有話就要好好說。”張向斌丟掉煙頭,踩下油門繼續行駛。
“你有辦法對不對?”周富民問道。
“錢去了哪裡,自然就去哪裡要。”張向斌冷冷一笑,“我讓人查過了,對方三女一男,但其中隻有一個人才是真老板,叫溫語,也是你們江城的人。”
“溫語?”周富民思索了片刻,這才眸子一亮,記起了溫語的身份。
兩人進入閒聊時間,多數話題提及的,也是關於溫語的信息。
聽到這段對話,方鴿的眉頭瞬間緊皺,他現在可以肯定,對方就是間諜無疑。
不過對付這些人,他自認不會處理的比國安局好。
作為一個三好市民,碰到這種事情當然是先報了警再說,不過當他按下第一個鍵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內鬼之所叫內鬼,就是藏得深,藏得隱秘,方鴿為了自身安全,決定去麻煩一個人。
他按下吳警官的電話,等待了片刻。
“乾嘛!都說不見麵了!還嫌麻煩不夠多嗎?”
吳警官的嗓音帶著些許怒氣,但在方鴿聽來,那是熟悉又親切的聲音。
“嘿嘿,我找你當然有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