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子殺的明目張膽,敵人來的卻稀稀拉拉。
他們敗就敗在到處都是,既無領頭人,又無人居中調度。
可他們勝就勝在人數充足,既無需特意命令,也無需刻意帶領。
說到底他們隻是秦安宇的過了河的小卒,是那可有可無的棄子,死嘛不足惜,活嘛不足念。
作用是亂人心。
金豆子手起刀落,殺的悍卒呼朋喚友。
悍卒嘻嘻哈哈的追來,看到大伴身後有婦人少女尾隨,自然而然的過濾小屁孩金豆子的存在,忽略掉大伴這個弱不禁風的身影,猥瑣的笑著,要麼伸手去抓,要麼張手去撲。
大伴手上拂塵,一甩一抖。
兩個悍卒五官當場重創,死的一點不拖泥帶水。
這麼柔順的毛,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彆說普通人驚歎了,金豆子也是咋舌不已。
悍卒們罵罵咧咧,抽刀架箭,向著大伴湧去。
飛箭淩亂,威力有限。
軟軟綿綿的玩意自然進不得大伴的身,金豆子躲在掩體後更是傷他不到,可依舊有許多平民百姓不幸命中。
如此狀況,不管是不是當場死亡,估計都很難挨到最後。
大伴幾個閃身,四周立刻慘叫不斷。
悍卒們知道遇到了硬茬,立馬退出這個區域。
他們雖沒之前的靈活機動,甚至很多隊伍連十長、百長、千夫長都沒有了,可他們有腦子啊。
他們就是來這城裡發點小財玩些女人的,不是來這裡送命的。
這家能搶就搶,不能搶就多找一些人一起來搶,要是實在遇到厲害的狠人,我不能換個方向搶嗎?我隻是不厲害,我又不是傻。
金豆子傻傻的看著大伴。
“他們怎麼就走了?”
半空中依舊充斥著各種聲音。
大伴說道“他們隻是去彆的地方打家劫舍了。”
“這些人是馬匪嗎?”
大伴搖搖頭。
“訓練有素,手帶老繭,刀具較為統一,更像是某個大家族的私兵。”
大伴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不對,這麼多人,為何沒一個修士?這是為什麼?不應該啊。”
金豆子想起了當年被翁家家丁差點打死的經曆,不悅道“這些家族為何這麼無法無天,難道就不怕朝廷找他們麻煩嗎?”
大伴笑了笑。
“敢講道理的死了,能講道理沒處講理,那他們講什麼不就是什麼了嗎?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啊,連是非也是。”
雖說大部隊退出了金豆子這個區域,依舊時不時有散兵遊勇誤打誤撞的走進。
金豆子搶先打殺,完全不用大伴插手。
金豆子俠義心腸,四處奔波忙於救人。大伴護犢心切,緊隨其後護其周全。
身後跟著的平民越來越多,那些已有家人遇害的,那些有妻女需要保護的,撿起金豆子爆出的兵器自發組成武裝隊伍。
昌城富人區,楊柳依依,街道整齊。
一組又一組的悍卒經過此處,既不砸門也不踹門,抬頭看看那些門楣,然後低頭離去,奔向那些房門緊關的人家。
“明明這些人家更富有,為何這些壞人不去搶他們?”
周永指了指府邸前那朱紅門匾。
“你看看那些門匾下掛了什麼?”
紅色的小巧香囊在清風中搖搖晃晃。
小書生不傻。
“這些貴人和策劃者有交集?”
周永不再多嘴多舌,關鍵他也說不清楚啊。這種事不是很正常的嗎?貴人認識貴人,有錢人認識有錢人,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隻有百姓既是棋子,也是棄子。關鍵是誰都能擺布。
兩人正說著。
街上死角那邊突然傳出一陣喊叫聲。
緊接著,一個少女手持血紅長劍,跌跌撞撞的從那邊跑了出來。
再然後就是一群悍卒呼呼啦啦的追殺而來。
周永啥話都不說。
拎著鐵匠鋪撿來鐵棒,扛著就跑了過去。
小書生也是個彪子。
雖然半點武功沒有,但在周永身後撿漏的功夫那是真的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