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笑道：“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步平安詫異道：“什麼？”
苟富貴說道：“我發現分手後，男的過的更不好了，多半是怪自己；而男的過好了，多半會對曾經跟他一起吃過苦的女人有愧疚。但女的要是過上了好日子，多半是會對男人心生厭惡反感的，甚至連自己的骨肉都會毫不在意。”
“哈哈哈…女人隻有過差了，遇到了更差的人，才會對之前的男人有所懷念。所以，從這個細節來看，還是男的比女的有情有義啊。”
步平安隻是笑笑，不知如何回答，關鍵是也不知如何接話。
初次相識，苟富貴就說這種深邃且沉重的心裡話，其實屬於是交淺言深了。
信任他，可能因為他是“苟祖宗”欽點的“球人”這個原因，關鍵也是長時間無人傾訴的緣故。
狗娘養一邊扒飯，一邊給自己不懂事的親爹使勁夾菜，企圖用食物堵住家醜。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說的話題有些不合時宜吧，乾笑兩聲後，苟富貴便開始了埋頭吃飯。
一頓好菜，吃的有些沉悶。
吃完後。
苟富貴門檻上一坐，旱煙一叼，抬著頭看起了“月升月缺”。
步平安靜靜的坐到了他身旁，拿出一張紙，不問自取的捏了一些煙絲，給自己卷了一根“大中華”。
苟富貴說道：“煙還能這樣抽？”
步平安笑道：“你祖宗就抽過我這樣的煙。”
苟富貴學著給自己也卷了一根，吐出一口白雲後，說道：“今天讓你見笑了。”
步平安拍了拍苟富貴的肩膀，說道：“你這樣說就見外了。”
苟富貴笑道：“可能是祖宗的緣故吧，雖然第一天相識，但我對你卻感到莫名的親切，所以就…”
步平安說道：“其實你說的很有道理，之所以我不接茬隻是因為孩子們在旁邊，當著他們的麵說這些，會讓他們敏感自卑。你有你的痛，他們有他們的痛，有些事情，大人之間說開叫放開，但在孩子們麵前就不適合說，因為那是揭開他們傷疤再撒一把鹽。”
苟富貴點點頭，說道：“有道理。”
兩人默契的沉默著。
苟富貴說道：“你是不是發現這裡孩子的資質特彆的好？”
步平安點點頭。
苟富貴：“我們那位老祖宗早知道這事了，這也是他為何要隱居於此的理由之一。”
步平安問道：“那知道為什麼嗎？”
苟富貴說道：“老祖宗說這裡有種暗物質，可以幫助土著孩子從裡到外洗刷身體和神魂。”
暗物質？這詞很玄乎，也很高大上。
苟富貴總結道：“你在這裡收徒弟，絕對物超所值。”
步平安問道：“你可以幫我嗎？我在外麵有門派，所以想多收一些，孩子和成人都要。”
苟富貴平靜道：“祖宗叫我跟你混，我當然會幫你，不過咱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你幫了我，我就能少塊心病，就能和你一起走的沒負擔。”
步平安：“你說！什麼忙？”
苟富貴起身朝外走去。
步平安跟上。
無人處，苟富貴站住腳。
左右看了看，苟富貴湊到步平安身旁，小聲道：“幫我殺個人。”
步平安好奇道：“說。”
苟富貴說道：“我前妻，王小芳。”
步平安驚訝的看著苟富貴。
苟富貴笑了笑，說道：“我讓你殺她不是因為我有不過去的情傷，更不是我見不得她過的好。我隻是為了救我女兒。”
步平安好奇道：“怎麼回事？”
苟富貴說道：“她前段時間中了一種敗血草的毒，這種毒隻能用至親的血換掉她體內的血才能渡過此劫。她舍不得她那個跟地主家的獨苗，所以托人帶了銀子過來，希望女兒可以去看看她。”
“離開這個家時，兒子太小，對她沒印象，所以說不上有什麼感情，可我女兒畢竟喝過她幾年的奶，多少有些感情，我看我家妞妞眼中多有不忍和猶豫，怕她會頭鐵答應下來。”
“雖然我一直讓女兒叫狗娘養，但我其實是很愛自己女兒的。雖然她總說我這不是那不是才造成今天這個結果，雖然她總在外麵標榜母愛的偉大，事實上她愛的隻是自己。我不想用我女兒的命換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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