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心平氣和
“我說了,倘若我真做賊心虛,那大可以把貓就地埋了,或者扔了,就當它失蹤了好,何必還費事把屍體送到您麵前來,讓您這樣懷疑我呢?那不是多此一舉”
老太太擰眉擺手,“你彆跟我來這套!要麼就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狗沒罪,要麼就少沒事找事!你當大家都那麼閒,為你這點子破事浪費心思?”
她說到這兒,還批判起秦音來
“你年紀輕輕的,這心未免也太窄了,死了一隻狗,還要斤斤計較這幾個月,你像話嗎?!
你就非得要跟我唱反調,還要攪和的老大跟我母子不和是不是?!”
秦音氣堵無言,眼簾下壓,餘光清薄看向紀鴻洲。
紀鴻洲沉了口氣,伸手安撫地輕拍她手背,繼而看向老太太,一字一句重複。
“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吩咐傭人毒死了狗?你想清楚再說。”
老太太張嘴就要說‘我’。
她半個音兒都發了出來,可對上兒子黑沉沉的眼和臉上戾氣,就像是被莫名堵了聲兒。
紀鴻洲定定審視她,微微點頭,揚聲喚人
“章謹!”
“大帥。”
“叫表小姐來!”
“是。”
老太太有些慌神,“老大!多大點兒事兒,你值當得這麼上綱上線”
章謹快步走出院門,就瞧見早就躲在院外偷聽的三人。
他一陣無語,看了眼白著臉目光虛浮閃爍的杜攬月,又掃了眼一旁的紀歡顏和白賢珠,無聲歎了口氣。
“表小姐,請吧。”
杜攬月眼眶紅了,掐著手指尖支支吾吾,求助地看向紀歡顏。
“我,我顏兒”
章謹眼底掠過絲不耐,倒也沒有催促。
紀歡顏上前握住杜攬月的手,低聲安撫她
“表姐,你彆怕,有我母親呢你怕什麼?我們就在這兒聽著,要是大哥發火兒,我就進去救你,啊!”
杜攬月淚意湧現,咬了咬唇,還是悶頭進了院子。
她磨磨蹭蹭地,好半天腳步才挪上台階。
章謹搖搖頭,臨進院子時又看了眼紀歡顏和白賢珠,稍顯猶豫,還是好心提醒兩人
“大帥是一定要追究這事的,小姐若是不想被罵,還是趕緊離開吧。”
紀歡顏眼睛睜的溜圓看了眼他,悄悄吐了吐舌頭
“哦,我知道了”
章謹沒再管他們,徑自快步回了廊下。
紀歡顏收回視線,扭臉看向身邊的白賢珠。
“死了一條狗而已,我大哥一回來就追究到底,分明是拿這件事給大嫂立威呢。白姐姐,我看你早點想開吧,我堂哥其實也不錯的”
白賢珠原本沉默寡言,此時卻開口打斷她
“所以,秦音的狗,真是攬月讓人毒死的?”
紀歡顏背著手長長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給我母親出氣嘛~?”
白賢珠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垂下眼。
紀歡顏,“其實我母親早就知道這件事,也罵過她了,隻是不想表姐在大嫂麵前落下把柄,矮她一頭而已。你知道的,她向來都很偏心”
是啊,季家的老太太從來護犢子不講理。
可杜攬月她,又為什麼要那麼做?真的是為了給老太太出氣嗎?
她一個借居在帥府的表小姐,寄人籬下,討老太太歡心能理解,但跟新進門的大帥夫人結仇,杜攬月憑的什麼底氣?
除非
堂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