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蠍幫的人來了。”芍藥扒著門探頭稟彙。
秦音抬頭,心底默算了下。
“還不到日子”
顧不得那麼多,她起身走出稍間。
醫館外立著個青年,他穿一身黑衣短打,被展翔堵在門口。
兩人一裡一外視線對峙,氣氛凝滯緊繃。
秦音,“展翔,是我的病人。”
展翔遁聲回頭,看著秦音皺了皺眉
“夫人,他是蠍幫”
“我知道。”
秦音語聲清淺打斷他,又看向立在門口的青年,“怎麼今日過來?可是她提前發作了?”
青年端眉鳳眼,麵貌男生女相的雋秀。
見到秦音,他臉色才稍稍緩和,朝她抱了抱拳。
“秦老板,沒什麼事,家人叫我來探望您。”,說著掃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的展翔,“一些風聲,在城裡宣揚,人儘皆知,大家有點擔心。”
秦音肩頭微微放鬆,繼而溫淺一笑。
“沒有根據的謠言,不用聽信,我挺好,多謝關心。”
青年又看了看她,微點了下頭。
“好,那就不打擾秦老板,有麻煩隨時聯絡,改日請您喝茶。”
秦音頷首,“好,扈二爺慢走。”
青年利落地轉身離開。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街頭,秦音回身要進屋,就對上展翔眉頭緊擰的神情。
“夫人,大帥若知道您跟蠍幫的人來往”他一臉欲言又止。
“他怎麼不知道?”
展翔,“”
秦音好笑看他一眼,繼續往屋裡走去,頭也不回說道
“他是湘城的主,什麼事能瞞過他?早晚都會知道。”
就算是因為剛回來,紀鴻洲還沒查到這一波,那今天回去,他也該知道了。
她怕他知道嗎?
當然不。
傍晚,秦音回到紀公館,一下車,見紀鴻洲的車已經停在庭院裡。
主樓裡已亮起燈,她帶著芍藥和展翔走進前廳,看到章謹負著手立在樓梯口,像是正專程等什麼人。
秦音心頭生出一種預感,啟唇想問他什麼。
“大帥”
“夫人,大帥在書房,請您上去談話。”
章謹微笑著點了點頭,先她一步開口。
在書房見她?
秦音不動聲色觀察了章謹一番,在他麵上看不出什麼,便微微頷首,拎著手包步上樓梯。
紀鴻洲的書房在二樓東邊。
她先回房換了身兒衣裳,才重新下樓。
腳步踩在柔軟地毯上,悄無聲息穿過亙長走廊。
秦音走到書房門外,發現房門虛掩著,裡麵隱隱傳出談話聲。
他在跟人談事情,那叫她來做什麼?
心底剛掠過絲疑惑,就猶豫著沒有敲門,接著聽到紀鴻洲的低沉語聲。
“再雞肋,也是老子的地盤兒,叫你去管理,你就消極怠工混糊塗仗,不止不見政績,還叫那窩蛇蟲鼠蟻在眼皮子底下壯大!”
他冷戾斥罵,“碗端在你手裡,吃不好這飯,就趁早換人!”
“不不,大帥,我回去立刻召集人,探討,探討一個妥帖方案,一定叫您滿意!您再信我一次”
“少扯廢話,一個月,拿點政績出來,你做不好事,立刻卷鋪蓋滾。”
“是!是是,謝大帥!我一定,一定”
“滾。”
慌亂的腳步聲走近,秦音側步立到一旁。
書房門‘吱呀’一聲自內拉開,一個大肚子微胖的軍官神色倉惶走出來,還扶了扶略顯歪斜的大簷兒帽。
一抬眼瞧見秦音,很是愣了下。
秦音餘光淡掃他一眼,提步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