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您,喝什麼避子湯啊?”
芍藥開口,話兒都說的磕巴了。
她和冬荏雖然沒什麼醫術,但跟著秦音許多年,識文辨藥的能力還是不淺的。
哪能看不出,這包藥裡頭幾樣藥材拚在一起,是避子作用?
真看不懂她家主子了。
這不正夫妻恩愛的時候?還不趕緊懷個嫡子翻身?
秦音嗔瞪她一眼,“哪那麼多話?叫你去你便去!”
芍藥張了張嘴,最終欲言又止,苦巴巴皺起眉頭,捧著那包藥去後院煎了。
秦音搖搖頭,也沒再管她,轉身進了自己的隔間。
等藥煎好了端進來,秦音眼皮都沒眨一下,端起碗嘗了一口,而後一口氣灌了下去。
芍藥滿眼憂傷看著她,接過她遞過來的空碗,實在憋不住細聲問道
“夫人您到底怎麼想?我不懂了,難道至今,夫人還是瞧不上大帥,這些天都是裝的?”
秦音掩著帕子輕拭嘴角藥漬,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接著視線又落回賬本上,有一下沒一下撥著算盤。
“我若瞧不上他,為何要跟他圓房?惡心自己?”
芍藥扁起嘴“那您這又是為何?是藥三分毒,它終究會傷身子的!”
又苦口婆心地勸說,“您既然決定了,往後生個嫡子,還不是早晚得事?何必吃這碗苦?回頭再傷了自己身子,簡直得不償失。”
秦音眼簾半斂,唇角輕牽笑了笑。
“都知道這個嫡子,是我翻身的根本,重碼都要壓軸。”
“吊了他這麼久,剛給點甜頭。”
她說著抬起眼,桃花眸噙笑淺彎,“現在剛開始,他想要什麼我就允給他什麼,往後難道,要反被他牽著鼻子走?”
芍藥眨巴眨巴眼,微微歪頭一臉迷茫。
秦音淡笑凝眸,“這個孩子,我可以選擇生,也可以選擇不生。”
“什麼時候生,要由我決定,而不是他紀鴻洲,更不是紀家任何人。”
與此同時,營地這邊。
章謹一早就察覺到,大帥今日心情十分晴朗,整個人簡直如沐春風意氣風發。
所以正閱兵排練時,下麵的副官來稟,說老宅那邊派人來傳話,章謹直接擺手擋了回去。
“告訴他,說大帥今日忙,抽不開身,有事空了再說。”
“是。”
小副官機靈,立馬去打發老宅的傭人走。
午時,紀鴻洲閱完兵,反常的不留在營地蹭飯,而是直接招呼章謹走。
鐘淮泯見狀連忙追上去,一臉納悶兒搭上他肩。
“怎麼的?照慣例,這不得飯後,再召集人議個事?”
紀鴻洲揚手將他撣到一邊兒去,“你有事兒你去議,老子忙著呢。”
“你瞎忙個啥?有什麼大事兒我不知道?”
鐘淮泯巴巴又跟緊他,嘴裡話兒也沒停,“我倒有正事兒跟你說,昨兒晚上白家請三房過去談事,該是沒談攏,阿珠深更半夜把電話撥到我小公館,那哭的聲兒都啞”
“嘖。”
紀鴻洲不耐地擰眉,腳步定在車邊,眼尾吊起側目打量他一番。
“你怎麼這麼愛管閒事兒?白家又不是沒人做主,她三個兄長,輪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鐘淮泯怔了下,隨即滿眼錯愕,也歪頭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嗤地勾唇笑了。
“這我還沒說什麼,隻跟你念叨兩句,你這麼大反應?阿鴻,你該不會”
紀鴻洲眉心一皺,便聽他一臉若有所思地接著說。
“該不會還在意,先前你跟阿珠差點訂婚的事兒,才想著儘快把她嫁出去,以免你家裡那位心肝肉計較不爽”
“滾!”
紀鴻洲皺眉冷盯他一眼,“景洲跟白賢珠的婚事,那是三房跟白家商定的,從頭到尾老子沒插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