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嘶了聲睜開眼,唇線抿直,坐起身一把扯住她臂彎,將人拽到懷裡坐。
秦音嚇一跳,屁股尚未坐穩,男人滾燙呼吸就貼住她耳鬢。
“瞎說什麼,爺怎麼朝你撒氣?”
秦音癢地躲了下,又不禁嘴角翹了翹,偏頭看他。
“聽這語氣,那看來章謹說的沒錯,大帥真被鐘參謀氣著了。”
紀鴻洲氣笑一聲,大手握住她細腰,將人往懷裡提了提,張臂將她圈在懷裡,下顎擱在她頸窩輕嗅。
他再開口時,神態語氣都變得清懶。
“章謹這嘴可該找人縫上,什麼話都往外抖摟。”
秦音黛眉輕挑,“不是大帥上次提點我,叫我多打問你消息,多關心你嗎?要麼下回,我不問了?”
“你也氣爺?”
“沒有。”
秦音眉眼淺彎,而後輕拍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先用膳吧,邊吃邊說。”
“嗯。”
用膳的功夫,秦音聽紀鴻洲詳細複述一番他與鐘淮泯的談話。
“白賢敏。”
秦音想了想,“我還頭一次聽說,白家還有位二小姐。”
“白家三子兩女,這個白賢敏與長子是白師長原配夫人所生,比爺還年長五歲,出嫁有些年了。”
紀鴻洲扯了餐帕擦手,聲線淡漠說道
“不過白家長子跟她這個二妹也不太親近,說是白夫人生她時難產,之後身體也一直不好,沒兩年就去世了,白師長緊接著娶了後來的夫人,生的白老三白老四和白賢珠。”
“往前就是在家時,白賢敏也是最不受寵的那個,倒是最小的白賢珠,是白師長老來得女,恨不能寵上天。”
他說著話站起身,牽起秦音的手,帶她往裡屋走。
“當年兵亂,我祖父起兵,鐘淮泯的父親和白師長都是他得力助手,待如義子,十分親厚。”
“那時爺才幾歲,像景洲,賢珠,歡顏和文洲都還未出生,孩子們幾乎都長在一起,白家老大和白賢敏年紀最長,多照顧下麵這些弟弟妹妹。”
“尤其鐘淮泯他父親,因白師長去世後,白賢敏待鐘淮泯就更偏愛一些。”
秦音詫異,“那她比鐘淮泯年長”
“五歲。”
秦音,“”
紀鴻洲也皺了皺眉,“他連人妻子都要奪,大五歲還能叫事?”
秦音側臉看他,“三十多的婦人,不說她是否願意拋夫棄子,鐘淮泯真對她有情嗎?大帥就縱著他去?”
“人之所好皆不同,我管不了他的私事,或許他就喜歡那樣的婦人,難道要因為多管閒事,兄弟反目?”
秦音櫻唇淺抿,不好再說什麼。
男女私情,的確不是外人該插手的。
“那他要殺你三叔,大帥也不準備管?”
“他殺白師長,能做的不顯山露水,動紀家的人,自然也會守分寸尋時機,不會傷了表麵和氣。”
秦音難免有些微訝,“大帥,那是你三叔。”
“從來也不頂個用,隻會招貓逗狗到處添亂。”
紀鴻洲牽她到床邊,又伸手抱她,大掌輕搓她纖細腰背,聲腔溫醇輕吻她耳鬢。
“何況他做禽獸不如之事,逼死鐘淮泯的母親,這是私仇,我不能阻止他替母親報仇。”
秦音癢的縮起脖子,抬手推他。
“彆鬨”
男人卻握住她手腕,壓在懷裡,接著說道。
“箏箏以為,我父親和五叔替三叔遮掩,欺騙鐘淮泯,為此愧疚一輩子,臨死前才與鐘淮泯和盤托出當年真相,又是為什麼?”
秦音掀睫看他,澄黑瞳色微恍。
紀鴻洲黑眸深暗,低下聲貼吻她麵頰。
“紀家子弟無人可用,他就是想要鐘淮泯回來複仇,紀家培養他多年,哪怕再斬斷些枝丫賠給他,也要鐘淮泯留下為我賣命。”
“他拿我當兄弟,我亦如是,哪怕他殺我親長,我們也不能反目。”
“過命交情,都是這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