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體力好的可怕。
床笫之事,於紀鴻洲來說是紓解乏累的途徑,於秦音來說卻無疑是增添乏累。
她累到渾身汗濕,手指尖都不想動一下,最後是被紀鴻洲抱進盥洗室沐浴的。
出來時,人一沾床便睡著了,壓根兒沒心思想任何事。
紀鴻洲跟著擠上床,摟了她在懷裡,滿腔心滿意足。
兩人抵足而眠,一夜無夢。
翌日醒個大早,見秦音還睡得憨甜,自己輕手輕腳洗漱穿戴好衣物,便帶著章謹離開了公館。
秦音睡到自然醒,已是上午九點多鐘。
她梳洗完下樓用膳,芍藥邊伺候盛飯,邊小聲稟道。
“早起小少爺還問,說家裡來沒來消息,我看是想回家了。”
秦音捏著勺柄輕輕攪動碗裡熱粥,聽言無聲歎了口氣。
“入冬了,再有一個半月就要過年,大哥怎麼也不能叫兒子過年都不回家,快了。”
她抿了口粥,又交代芍藥
“晚點兒到醫館,讓展翔去趟副官處問問,看有沒有徽州的消息。”
芍藥誒了聲應下。
用過早膳,秦音離開前,又專程去一樓小書房看了看秦峰。
小少年在認真上課,看起來精神還好,倒沒有滿腹心事的樣子。
秦音稍稍放心,帶著芍藥和展翔去了醫館。
一入冬,醫館的生意就忙起來,這一整個上午,不乏咳嗽發熱的病人。
直到正午時分,大堂裡還有幾個人在排隊。
展翔從副官處回來,給幾人捎帶了午膳,秦音和關老大夫忙完剩下的幾個病人,才各自在稍間裡用膳。
正吃著,便見芍藥掀簾子探頭。
“夫人,徽州來人了。”
秦音反應了下,立刻放下箸子,順了口茶水將嘴裡飯菜咽下去。
“叫他進來說。”
芍藥連忙出去帶人。
還是先前常來給秦音送東西的副官,他這次帶來兩隻裝滿小黃魚的木匣子,另有兩封家書交給秦音。
一封是秦震關的,一封則是來自她大嫂傅盛榮。
秦音壓住兩封信,也沒急著看,先問那副官。
“家裡怎麼樣?”
副官垂手回話,“一切都好,大帥讓小姐不用記掛”
“好什麼好?”
秦音難得語氣冒火,“你與我說實話,蘇沫雲的女兒,究竟是不是秦家血脈?”
副官愣了下,立馬一臉意外開口解釋。
“小姐您聽誰說?當然不是!”
秦音麵無表情,盯著他也不說話。
副官額角冒汗,“起先是夫人誤會,傅家人較了真兒,大帥從始至終沒認過,的確是中間鬨不悅,夫人回了娘家,不過後來都沒事了。”
他擠出點笑,“小姐看了信就知道,順帶給您帶個喜訊,夫人又有了身孕,如今已被大帥接回家養胎,兩人好著呢。”
秦音審視他片刻,心下才半疑半信了。
“那蘇沫雲母女呢?”
副官嘴角扯出的笑僵了僵,低聲說
“大帥預備安排人,將她們母女安頓到彆處,這事夫人給攬下來,說等她身孕坐穩了,要親自料理。”
秦音蹙了下眉,若有所思,隨即擺了下手。
“你先出去吧,晚點再走,說不定峰兒需要你捎封家書。”
副官點頭,“是,夫人。”
他退了出去。
秦音這才撕了信封,將兩封信一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