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不用吃了。
紀鴻洲臉色陰鬱,帶著秦音和秦峰離開老宅。
走到前院敞庭裡,他站住腳,胸膛深深起伏一瞬,兀地轉頭,眸若寒刃冷冷刺向秦峰。
秦峰嚇一哆嗦,連忙垂下頭,手腳麻利兒地爬上了後麵的車。
秦音也氣到無奈,素手挽上紀鴻洲臂彎,力道輕柔捏了捏。
“大帥”
紀鴻洲唇線抿直,攬上她腰,直接將人塞進車裡,隨即跟著坐上車,沒好氣地嗬斥章謹。
“回公館!”
他通身透著股戾氣,章謹連忙開車,一聲都不敢吭。
秦音側目看向紀鴻洲,唇瓣抿了抿,遲疑著靠到他身邊,素手撫上他胸口輕揉安撫,柔聲勸道。
“彆動氣,他是調皮一點,不過本意是替我開脫,不願叫老夫人刁難我。冒犯大帥之處,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紀鴻洲胸膛起伏了兩下,可見氣的不輕,他闔著眼,咬緊牙根兒罵了句。
“逆子!”
秦音撫在他心口的手一頓。
男人睜開眼看她,一手握住她手背,黑眸深沉冷笑道。
“你往後生出來,若像這兔崽子一樣的,不要也罷!”
秦音抿抿唇,憋不住還是笑出了聲。
紀鴻洲的確氣得不輕,但他時刻記著自己答應過秦音,往後再不動秦峰一下。
故而回到紀公館,他看都沒看秦峰一眼,把一腔火氣都發泄在秦音身上。
昏暗臥房裡,窗幔垂密。
兩人行房多次,紀大帥頭一次如此難伺候的,還夾著火兒一聲聲逼問秦音。
“老子到底行不行?嗯?!”
秦音哭到嗓子灼疼,反複被追問一句話,她半個字都不想再重複,反手就撓了他一下。
後來不知多少次,她又酸又累的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屋裡黑洞洞,床邊已經沒了人。
秦音躺著想了想,又氣又無奈,拖著滿身酸乏起身,裹了件長及腳踝的長袖睡裙走出房間。
她一出來,芍藥連忙問
“夫人您用晚膳?我去端來。”
秦音一手扶著門框,擺了下手。
“大帥呢?”
芍藥上前扶她,一邊低聲回話道
“大帥在書房,副官處送了電報過來,這會兒來了幾個軍官,正在書房談話。”
她說著聲音更低了,“夫人,好像出什麼事了。”
秦音在沙發前坐下,聽言麵上情緒並無波動。
“軍務事可大可小,什麼時候能一帆風順的。”
她扶著腰,示意芍藥拿軟枕來,靠在身後,才又交代她。
“進去收拾吧,收拾完,把秦峰給我叫來。”
芍藥誒了聲,轉身進屋去了。
片刻後,她抱著一床換下來的被褥出來,用帕子包了一些東西,麵皮漲紅神色古怪地遞給秦音看。
“夫人,這”
秦音垂目看了眼,見是紀鴻洲用的幾隻透明腸膜,仔細看,其中兩隻甚至破裂開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破的。
她耳朵微燒移開眼,抬手扶額闔了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