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賢敏看她說這句話時,甚至都不敢直視自己,不由地歎了口氣。
“你與他牽手,與他約會,姐姐還看到那日你們兩個在花棚裡爭吵,他抱住你親吻,你也沒有推拒。”
白賢珠耳尖兒瞬間通紅,但她臉都扭到車窗一側,讓人看不出麵上什麼情緒。
白賢敏輕拍她手,“雖然看不懂。但還是要勸你,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景洲是個好孩子,你要珍惜,他不止是紀三夫人的兒子,也是白家的半個孩子,我信他不會叫你受委屈。”
“阿珠,人永遠隻能專注做好一件事,不要搖擺不定,會讓自己跌進深淵。”
話落,她看不清白賢珠的神情,便轉頭看向車窗外,才察覺自己也不由自主歎了一聲。
一時神色晦暗,不知想些什麼。
紀鴻洲到醫館時,秦音剛替最後一個病人寫完藥方。
他掀簾子往裡看了眼,低頭邁進門,瑞鳳眸裡噙了抹笑。
“累不累?”
秦音一邊整理桌上醫案,一邊眼也不眨抬頭看他,眼神端詳了一番,才淡笑問道。
“大帥怎麼來了?”
“來陪你用膳。”
他走到桌案前,修長大手撐在桌麵上,微低身看著秦音。
“回家,還是在這兒?”
男人黑眸裡有淡淡笑意和柔和,秦音與他對視著,不覺也嘴角淺翹。
“午後不忙?”
“今日沒什麼事。”紀鴻洲隨口答話,頓了下,又說,“剛出遠門兒回來,沒什麼事比陪你要緊,晚點再忙也一樣。”
秦音還能說什麼?
她站起身,拿了手包,過來挽住他臂彎。
“那回家吧,我剛好有事想說。”
昨日他回來就壓著她折騰一通,晚上兩人又因傅文睿的事拌了嘴,秦音的確有些話想跟他細聊。
兩人挽著手從醫館離開,坐上車回了紀公館。
章謹去交代廚房儘快準備午膳,秦音牽著紀鴻洲先上樓。
回到臥房,她屏退了芍藥,將門帶上,才轉身走向紀鴻洲。
到近前,她雙手牽起他手,垂眼思量兩秒,斟酌著柔聲開口。
“今日早起去醫館的路上,我想了一路,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跟大帥當麵說清楚。”
她如此認真,紀鴻洲直覺接下來的話,是他想聽的。
他不由反握住她柔軟小手,牽著人到沙發前坐,才溫聲催促。
“說吧。”
秦音,“你昨晚說話不算話。”
紀鴻洲一愣。
“當著我麵抽煙了。”秦音斜睨他,語調說的緩慢,“回來的路上,我忍了一路。”
“”
紀鴻洲抬手捏眉心,語氣無奈
“你到時我立馬掐了不是?下不為例。箏箏,說重點”
秦音嘴角翹了翹,抱臂靠坐進沙發裡,斟酌片刻,才徐聲開口
“我跟傅文睿,從小相識,皆因他體弱多病,我同母親時常被請到傅參謀長家,替他問診調藥。”
“他這個人性子古怪,很難伺候,我們年齡相當,關係卻並不和睦。”
“他姐姐,我大嫂,做小姐時便以驕縱跋扈成名,徽州沒人不知她喜歡我大哥,但大哥喜歡蘇沫雲,兩人婚前也幾次鬨得很僵,我與傅文睿受此影響經常爭吵,顧相看兩厭。”
“後來大哥繼任帥位,兩個姐夫在軍中頻頻挑事,為穩定局麵,傅參謀長以結親為條件輔佐我大哥,並幫他出手,料理作亂之人。”
“大哥帥位不穩,不好明麵上對手足親眷下手,所以隻能在暗中借力於人。”
她看向紀鴻洲,唇瓣嚅喏著語聲輕細。
“也是那時我才知,傅參謀長提出結親為條件,有兩個選擇。”
“實則他不是為了達成我大嫂多年心願,他更希望的,是我能嫁到傅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