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衛平猶豫一番,對上杜攬月清淡眼神,咬咬牙道
“我是想儘快將婚宴補辦,不過若差事要緊,自然是先替大帥辦差。”
紀鴻洲下顎點了下,乾脆下令
“那就這麼定,你下午啟程回去,儘快動身去北邊。”
唐衛平聽言咽了下喉,不敢有異議。
“是。”
老夫人卻急了,“那小月”
“她願意留,母親想不想留她,自己決定。”
紀鴻洲不欲再多言,便示意秦音儘快用膳,一副著急要走的樣子。
老夫人欲言又止,又看了眼杜攬月,想著過後再私底下跟她商量,便將話又咽了回去。
大兒子顯然是巴不得立刻把人打發走的。
老夫人想著,不由歎了口氣,偏臉與杜攬月示意。
“彆站著了,快坐下用膳。”
杜攬月坐回位子上,慢吞吞撿起箸子,又不知怎麼看了眼秦音。
“表嫂的醫館,如今可忙?”
秦音正等著她,聽言掀睫看她一眼。
“一直還不錯,怎麼?”
杜攬月溫柔笑笑,“沒什麼,我如今畢竟有孕,姨母又在休養中,就不知表嫂平日有沒有空,多回來坐坐?”
秦音還沒說話。
老夫人已經嗔瞪她一眼,低聲訓道
“你說這個乾什麼?你表嫂忙得很,她還要照顧老大,當然是老大的身子更重要。”
杜攬月沒想到老夫人先替秦音說話了。
她咬咬唇,委屈地看了眼老夫人。
“哦,是我考慮不周了。”又抿抿嘴,小聲解釋,“我隻是想,與表嫂多見見麵,以後好好相處”
老夫人心軟,語氣也緩和下來。
“她有的忙,你若有心,你表嫂自會明白,不用刻意怎樣。”
秦音勾唇,“母親說的是。”
幾人說著話用完膳。
紀鴻洲起身就要走,並招呼秦音一路。
杜攬月麵色微變,連忙起身想挽留,“消食茶馬上送過來,也不急這一時片刻,表哥”
“急不急你說了算?你想做誰的主?”紀鴻洲冷聲質問。
杜攬月臉一白,話也卡了殼。
秦音也與老夫人告彆,便跟著紀鴻洲離開了清心齋。
兩人走到回廊下,她看紀鴻洲一眼。
“大帥默許她留下,是什麼心思?”
紀鴻洲不耐地皺眉,“不老實的人,還是悶起來打一頓的好,吃到教訓,人都會長記性。”
他給過杜攬月兩次機會,她都抓不住。
往前表兄妹多年的情分,便算到這兒了。
秦音眨眨眼,“肚子裡是唐家的血脈,真出點事,三姑母怕是又要借機訛人了。”
“訛人?”
紀鴻洲嗤笑挑眉,垂眼笑睨她
“知不知道現在誰說了算?惹急了爺,叫他唐忠斷後。”
秦音沒再說什麼。
她也實在煩透了杜攬月。
兩人到前院敞庭,紀鴻洲讓秦音上他的車。
展翔和芍藥則開她那輛小車跟在後麵。
兩輛車先後駛出府門,卻在即將出青磚巷子時,被迎麵駛來的一輛車堵住路。
章謹回頭說,“大帥,是白家的車。”
老城區的巷子狹窄,即便是帥府門前,也很難容納兩輛大頭洋車並肩崎嶇。
而在整個湘城,沒人敢堵紀大帥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