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館。
白賢珠接聽電話時,正梳妝完準備出門。
她靜靜聽杜攬月說完秦音的去向,眼皮輕挑若有所思。
“她什麼時候走的?”
杜攬月氣的直翻白眼,“剛走不過幾分鐘,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彆浪費。她一個人,隻帶了副官和女傭,副官不可能隨時近身跟著她。”
白賢珠卻有點警惕,蹙眉呢喃。
“她為什麼這個時候去歌舞廳?”
杜攬月在火頭上,聽不得她磨嘰,於是沒好氣地懟道
“去歌舞廳還挑什麼時候?她本來也是歌舞廳的常客,以前哪個月不往那兒跑?”
白賢珠緘默不語。
她想了想,微微搖頭,“這跟我計劃好的不一樣,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昨天剛計劃好,怎麼除掉秦音。
今日機會便送上門,實在巧到令人心生不安。
杜攬月現在巴不得秦音立馬倒黴,聽言不由冷笑起來,用白賢珠昨日的話諷刺回去。
“你做事如此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以後落得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白賢珠,“”
“反正機會我告訴你了。”她垂眼看自己指尖,“這絕對比我自己冒險要穩妥的多。你若抓不住這機會,下次我們還是各乾各的,不要合作的好,免得拖人後腿。”
撂下話,杜攬月直接將電話掛斷。
不過諷刺了白賢珠幾句,她心情稍稍緩解。
想著自己的計劃此時也不好實施,於是隻能長舒了口氣,平穩下氣息,進屋去陪著老夫人。
這邊,脾氣直接轉給了白賢珠。
她重重掛斷電話,又壓下火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子裡重新捋了捋思緒。
杜攬月倒是有一句話沒說錯。
機會來之不易。
反正她的計劃,本來也簡單粗暴,不如趁機試一次。
大不了就是失手,那人不知道是自己雇傭他,便算是被抓了,也供不出她來。
打定主意,白賢珠轉頭便找來自己的女傭,附耳低語交代了兩句。
女傭神色凝重地獨自離開公館。
白賢珠則氣定神閒,仿若什麼都沒發生,坐上早已安排好的車,繼續出門赴約。
與此同時,秦音並不著急趕去歌舞廳。
她讓展翔車開慢一點,先繞了一趟醫館,又繞了一趟花店。
因為交代過這兩日鋪子都不開業,她到花店將尚算新鮮的花兒,全都打包好,準備帶去歌舞廳送給楊老板。
天色微微發暗時,秦音從花店出來。
坐上車,吩咐展翔
“開慢點,去百鶴門。”
“是。”
展翔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壓低聲稟話
“夫人,方才收到的消息,白小姐出門了,但她沒去歌舞廳,去了電影院。”
車子駛入街道,周圍人流逐漸熱鬨。
秦音的心思卻沉下去。
“她一個人去電影院?”
展翔略略遲疑,如實回道
“跟景洲少爺。”
秦音,“”
這個時候都還私下跟紀景洲約會,白賢珠真是
想到什麼,秦音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不動聲色觀察著周遭任何蛛絲馬跡。
然而直到車停在百鶴門外,依然無事發生。
秦音心緒微動,沉下心麵不改色下了車,而後看到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軍用洋車。
她剛站穩腳步,那邊紀鴻洲也立馬推門下來,立在車邊朝她勾手。
秦音偏臉交代芍藥,“你在車上等,看好白白,彆讓它出來亂跑。”
芍藥點點頭,“是,夫人。”
秦音帶著展翔朝紀鴻洲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歌舞廳門前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