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幾天沒去醫館,紀三夫人的電話便撥到了季公館找她。
一大早的,兩人正在房裡用早膳。
秦音不想下樓,乾脆眼巴巴看向紀鴻洲。
男人瞬間意會,端起碗喝儘最後一口粥,便起身下了樓。
他到書房接起聽筒,紀三夫人聽到他的聲音,還愣了下。
紀鴻洲,“景洲的事,我聽箏箏說了,三嬸兒的餿主意還是歇了吧。”
“額,鴻洲啊”
紀三夫人語氣訕訕,“我回來想了想,也是覺得不太妥當。那你說,現在我還能怎麼辦?景洲整天無所事事,我這心裡急的它直冒火!”
紀鴻洲皺眉,“一個鐘後,叫他來兵府司見我,我跟他談。”
“誒,好!好好!我這就去跟他說!”
紀三夫人巴不得現在有個人,能鎮住紀景洲。
“他要是不聽你的,你隻管動手教訓他,你是大哥,你可得替我好好管教,叫他儘早迷途知返,彆再每天這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
“嗯,叫他來吧。”
掛斷電話,紀鴻洲又在書房坐了片刻。
他最近幾日也在琢磨,如何料理白景橋和紀景洲。
是時候該解決這件事。
紀鴻洲回房更衣,秦音已經在盥洗室裡舒舒服服泡澡。
他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來,摁著人亂七八糟吻了一圈兒,呼吸沉重開口。
“爺走了,你好好歇著。”
秦音不想理他。
男人站起身,眉眼印笑,臨走還撩水彈了下她額心。
“三房那邊你不用管。晚點讓她們燉補湯,好好滋補滋補。”話音落,人已經離開,還十分體貼的重新將門帶上。
秦音,“”
她當然不會虧待自己,最近隔三差五補湯就沒斷過,誰還需要他叮囑。
沐浴完出來,秦音倒頭便躺下,頭發都不等到晾乾,便又眼皮泛酸,睡了過去。
另一邊,紀鴻洲直接去了兵府司。
他接見完軍官,料理完所有軍務,已是兩個鐘後。
彼時章謹進來告訴他,“大帥,景洲少爺已經等了一個鐘,您現在可要見他?”
紀鴻洲正喝茶,聞言眉心一皺,直到擱下茶杯,才嗯了聲。
“讓他來。”
章謹轉身出去帶人。
紀鴻洲拉開抽屜,拿出把手槍,慢條斯理用抽屜裡的白手套擦拭,哢嚓上膛。
紀景洲一進門,便見他把手槍拍在桌上。
兄弟倆四目相對,紀鴻洲麵色沉厲,紀景洲冷著臉眼眶微紅。
“大哥。”
紀鴻洲站起身,“章謹,帶上門。”
章謹依言退出去,將門帶上,並守在門口。
房裡,紀鴻洲修長指尖抵住桌上手槍,往前推到桌沿上。
他黑眸凜戾直視紀景洲
“我不問你到底想乾什麼,槍在這兒,你隻有一次機會。”
紀景洲看了眼桌沿上的手槍,又抬眼看他,一時胸膛起伏攥緊了拳頭。
“白四哥說你殺了阿珠,至今還沒人找到她的屍體,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狠?!”
紀鴻洲雙手撐在桌案上,點頭承認。
“我殺的,埋了,就這麼狠。”
“你為什麼?!”
紀景洲激動地上前幾步,猩紅雙眼布滿仇恨,直直瞪著紀鴻洲。
“她買凶殺我夫人,自尋死路,你不知道?”
“就因為這個,你就親手殺她!”
“對,就因為這個!以牙還牙,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