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天天往外跑。”
秦音坐在梳妝鏡前拆發卡,頭也沒回說道
“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你不用緊張。”
她有孕的事,沒有大肆公布,但身邊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紀鴻洲期待已久,卻因她平靜如常的態度,和兩人間的心照不宣,直接跳過驚喜和失態的那一步。
秦音根本沒給他驚喜的機會,就直接讓他過渡到緊張操心的日子裡。
“你如今在養胎,得躺著,哪個有孕的女人,這會兒不得小心翼翼?你如何就像沒事人一樣?”
紀鴻洲眉心微擰,“也不見你喝安胎藥”
秦音自鏡中看他,差點被他這話逗笑了。
“喝什麼安胎藥?有喜不是有病,誰好人亂喝藥?我身體好好的。”
紀鴻洲沉了口氣,“女人坐胎都得喝安胎藥。”
“我不用。”
她無奈地回頭看他,“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紀鴻洲,“”
根本管不了。
紀大帥難免心生鬱悶。
到用晚膳時,見秦音吃飯越發挑剔,他總算找到點自己能做的事。
“不合胃口?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弄來。”
秦音搖搖頭,“大約整日吃這些,吃膩了吧,我想嘗嘗彆的口味。”
紀鴻洲眸光一動,扭臉交代一旁的芍藥。
“不要徽菜,叫廚房做兩道湘城菜來,給夫人嘗嘗。”
芍藥點頭去交代了。
約莫半個鐘,兩道色澤濃鬱,酸辣可口的菜端上了桌。
徽州菜的特色是原汁原味,口味偏鹹鮮。
湘城菜則大多是酸辣為主,看到便令人口欲生津的地步。
秦音初初嫁過來時嘗過,那酸度辣度,甚至蓋過食材原本的味道,她無法接受。
如今這兩道菜端上來,卻讓她無端升起很想嘗嘗的欲望。
不用紀鴻洲催,她自己便下了箸子。
一口入腹,火辣辣的燎灼感直燒到腹中,秦音眉頭都擰在一起。
冬荏見狀連忙給她盛一碗湯。
“夫人快喝兩口。”
秦音端起湯碗,直接灌下去一大口烏雞湯。
紀鴻洲見狀眉頭皺緊,“彆吃了,端下去。”
“等等。”
秦音轉手又夾一箸子酸菜,在湯碗裡涮過才嘗。
紀鴻洲表情凝重,“彆勉強,明日叫人再換彆的廚子來。”
多換幾種口味,總能找到合心意的。
秦音眼都沒抬,“還湊合,今晚先這樣。”
她用溫水涮菜,吃下一整碗粥。
紀鴻洲見狀稍稍安心。
入了九月,天氣溫涼不定。
秦音食欲大減,還開始有孕吐之兆,往往一整天正飯吃不下幾口,全靠瓜果撐著。
她總算沒精力再到處亂跑。
紀鴻洲叫人一筐筐囤葡萄,紀公館的廚子招了一個又一個。
這點異動很快引起人注意。
“你最近不對勁。”
鐘淮泯一大早堵在軍政府,此時單手支頭歪在靠椅上,直勾勾盯著桌案對麵正處理政務的人。
紀鴻洲眼都沒抬,“你不照照鏡子,誰不對勁?”
他這副盯犯人的眼神,還深思熟慮的樣子,看起來才不對勁。
鐘淮泯眯了眯眼,“你有事兒。”
紀鴻洲總算抬眼掃他,“你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