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慘白著臉,目露驚恐,怯怯喏喏看著他。
紀鴻洲眯眼,“彆讓老子說第二遍。”
“大帥”
柳柳紅唇發顫,差點就要梨花帶雨,淚珠子都已經往外溢。
紀鴻洲看的一陣眼尾抽搐,剛泄下去的燥火又冒上來。
他抬手一指那女人,歪過臉問章謹
“是不是她?”
章謹握著手,麵色沉肅看了眼梨花帶雨的柳柳,繼而點了點頭。
“帶走。”
撂下兩個字,紀鴻洲黑著臉提步,沒再留意任何人。
他大步流星自所有人身前掠過,邊走邊咬了支煙點上。
章謹瞥了眼展翔,“帶走,看好了。”
展翔看著他撂下話便徑直追著大帥離開的背影,立在原地反應了兩秒,才看向柳柳。
那女人邊哭邊發抖,一臉神色惶惶。
展翔皺眉冷喝“還不走?”
正午時分,秦音正獨自在霽月園用膳,便聽到院子裡有動靜。
沒一會兒,垂簾掀起,紀鴻洲低頭進來了。
他軍褂沒穿,隨意搭在臂彎裡,大背頭略顯淩亂,一縷壓在眉梢上,身上白襯衣領扣也敞著三顆。
那模樣,像去鬼混了一場回來了。
秦音眼睫輕眨,手裡箸子舉在半空,坐在膳桌前安靜看他。
“不等爺回來,自個兒就吃上了?”
紀鴻洲勾唇笑睨她一眼,隨手將軍褂丟在一旁圍椅上,步調懶散走過來,手上慢條斯理卷了卷袖管兒。
秦音,“你也沒說要回來吃。”
“也沒說不回來吃。”
紀鴻洲眉眼噙笑走到桌前,垂目掃了眼膳桌,而後提腳往屋裡去。
“你先吃著,爺淨個手。”
秦音視線追逐著他背影,不動聲色將人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軍靴上落了落,又緩緩遊移到他垂在身側虛握的拳頭上。
芍藥機靈的端了盆熱水送進來。
秦音安靜眨眼,緩緩放下箸子,起身也跟進了屋。
她進門時,男人已經立在臉盆架子前,微躬著腰背淨手。
秦音歪頭端詳了一眼,走過去盯著他側臉打量。
“乾什麼去了?”
“殺人。”
秦音黛眉淺蹙,“殺誰?”
紀鴻洲低輕嗤笑,扯下棉帕擦了擦手,笑吟吟看她。
“你還真信?”
秦音板起臉,眸光淩厲盯了眼他手。
“我沒見過血嗎?”
紀鴻洲麵上笑意一頓,垂眼看了看自己已經洗淨的手,舉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哪兒有?”
“嘖!少給我賣關子!”
秦音麵色不耐,啪地拍開他手
“你如今對著我,都不老實交代了?紀鴻洲,你”
“交代,我交代還不行?”
她語氣稍顯淩厲,紀鴻洲立馬舉起兩手妥協。
見秦音繃起小臉不再繼續說,他眼尾揚起笑意,伸臂將人攬住,一手搭在她微隆的腹部輕柔撫了撫。
“哪兒那麼大脾氣?孕婦不能動氣。”
秦音推開他手,“還不說?去哪兒了?”
“去跟你那異母姐姐和二姐夫過招兒。”
秦音一聽便皺起眉頭。
紀鴻洲攬著她往外走,嘴裡話也沒停
“彆說,你那便宜二姐夫是人才,挑撥離間太會了,我差點兒就信了。來,坐下,邊吃邊聽”
他給秦音夾菜,哄著她一邊用膳一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