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臘月,臨近年關。
紀鴻洲給大舅哥秦震關打了封電報,算是遲來的報了個平安,順便商議兩地通商的事。
為這事,他接連忙了十日半月,來來回回議事,通電報。
臘月過半時,又收到一封海外家書,這才想起來被自己遣送海外的家人們。
他看著信上字跡,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一整封信全是代筆,但主語和罵人的話,不難看出全是出自老太太。
“除非她花錢找了外人代筆,否則,沒人敢替她寫這封信。”
秦音陪他一起看,聞言忍俊不禁,客觀評價道
“罵歸罵,倒是沒吵著鬨著要回來,看來已經適應了那邊的生活。”
紀鴻洲隨手將信紙撂在床頭櫃上,淡淡笑了聲。
“這麼大歲數,還折騰什麼折騰,老實在那邊頤養天年,挺好,是個人都想得明白。”
秦音聽言默了默,不由昂起臉看他。
紀鴻洲不經意一轉頭,就對上她打量的視線。
他勾唇失笑,伸手將人往身邊摟了摟
“你這什麼眼神?看什麼?”
“先還說等我生了,再把消息告訴她,如今又改成,讓她在那邊頤養天年了?”秦音語聲慢悠悠。
“那麼一說。”
紀鴻洲滿不以為意,大掌撫了撫她圓滾滾的肚子
“她不在也清靜,總歸顏兒和老三要在那邊留個兩三年,就先讓她留在那兒跟她們倆作伴兒。”
“早晚都得接回來,不差這兩三年,到時候一起辦了。”
秦音斂目笑了下,瑩粉唇瓣淺淺一翹
“你怕我生了女兒,老太太知道又要作妖,是不是?”
“你彆老這麼想,沒那回事。”
紀鴻洲麵露無奈,圈臂將她又往懷裡攏了攏,語聲溫沉一字一句說道
“我說過,隻要你生,兒女我都愛。”
秦音抿唇一笑,眼尾輕勾斜睨他
“我說老太太,又沒說你,你解釋什麼?心虛啊?”
“”
紀鴻洲表情頓了下,眼簾下壓,苦笑看著她
“你彆老試探我,你要真那麼在意,咱們再生一個不就是了。”
“我要說不呢?”
“那就不生。”紀鴻洲答應的乾脆。
秦音輕白他一眼,“你就哄我,我知道這回事,我說了不算。”
“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紀鴻洲低聲哄她,大掌又搓了搓她圓滾滾的肚皮,“這一個不也是因著你想生,才給爺懷上的?”
“那你要是覺得生一個夠了,萬一回頭給爺下點狠藥,徹底絕了我那再生的本事,我能拿你怎麼辦?”
“這事兒,是不是你說了算?”
秦音被他這不著邊際的話徹底逗笑,揚手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胡說什麼?我有那麼歹毒?”
見她笑了,紀鴻洲也不禁跟著笑
“那誰知道?”
秦音眉眼笑彎,一手揪了揪他耳朵,氣笑嗔道
“你放心,我怎麼舍得給你下那麼歹毒的藥?你要是不中用了,於我能有什麼好處?”
紀鴻洲眼裡笑意漸深,任她揪著耳朵,且還故作吃痛地呲牙咧嘴配合著。
“那我得多謝夫人高抬貴手,這我就放心了。”
說著又握住秦音手,捉到唇邊親了親,眉眼印笑哄她
“隻要夫人肯給機會,那我努力他七個八個的,也不成問題。”
秦音氣笑失聲,“方才還說我說了算,現在又把我當下崽的母豬了?!誰要給你生七個八個!你還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