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是這樣,看似從不吃虧,但有時又善解人意到令紀鴻洲動容。
“箏箏”
“先說好,我跟孩子們就住紀公館,哪兒都不去。”秦音有言在先。
她斷定老太太回來,一定會找各種理由,跟孫子在一起。
紀鴻洲瞳色動容,喉結輕滾,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老宅那邊你也住不慣,孩子們太吵,影響老太太休息。所以還照舊,她住老宅,我們住公館。”
秦音似笑非笑,“她若鬨著自己需要照顧,非要住在公館呢?”
紀鴻洲勾唇一笑,保證道
“我來說,你不用操心。”
秦音笑睨他一眼,便沒再說什麼。
六月底,紀鴻洲準備招待秦家人而買來的小公館,已經早早安排好。
秦音頭一日出門,便過去看了。
離紀公館分鐘的路,不大不小,住一家人剛剛好。
這份用心雖然彆有居心,但事情辦的還算漂亮,秦音滿意之下,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從小公館參觀一圈出來,帶著陳繼明、冬荏和展翔,轉而去了花店和醫館。
到妙春堂時,來的很巧,一進大堂就見兩個軍裝青年立在藥櫃前,正等藥童抓藥。
兩人低聲說笑著,其中一個側著身。
那人眼尾不經意一瞥,瞧見秦音先是一愣,繼而插在褲兜裡的手拿出來,站直身垂首以禮。
“夫人。”
秦音打量他,隻覺得麵善,卻不太記得哪裡見過這人。
立在那人旁邊的青年,她倒是還認識。
葉長青也轉過身,頷首以禮,麵上露出友善笑意
“夫人。”
秦音禮貌微笑,“葉副軍長,身體不適?”
葉長青怔了下,側臉瞥了眼藥櫃,溫笑解釋
“哦,屬下身體很好,是陪富洲來抓藥。”
富洲。
秦音又看了眼那人,隻覺名字也很耳熟,隻是還對不上號。
白富洲對上她視線,乾脆自我介紹
“夫人,屬下參謀處白富洲,在鐘參謀手下做事。”
白。
秦音對上了,白家三爺白富洲。
她淡淡一笑點頭,沒再說什麼,隻帶著陳繼明進了稍間。
大堂裡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很快藥童包好了藥,白富洲拎著藥包,跟葉長青一起離開。
兩人坐一輛車,直到車子開走,白富洲才忍不住歎氣。
“大帥夫人對白家,也是敬而遠之。這段關係或許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扭轉。”
葉長青看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什麼時候那麼有使命感?白家也不是你當家。”
“不是我當家,我也想有出頭日,如今這處境,我能在參謀處呆下去,還是依仗鐘淮泯。”
他看了看葉長青,“我沒你本事大,但我也想靠自己,現在連個做實事的機會都沒有。”
葉長青聞言,搖搖頭
“也不是沒有”
白富洲怔了怔,連忙側身問他
“什麼?”
葉長青斟酌片刻,還是告訴他
“七月底,秦大帥攜家眷要來湘城,出席帥府的百日宴,少說要待上十日半月,大帥要鐘參謀負責招待他們。你跟著他,還說沒機會?”
白富洲有點茫然,“鐘淮泯頂事,我最多是個跑腿的,招待客人而已,這算什麼機會?”
葉長青挑眉睨著他,片刻後問
“你難道不知大帥多重視這事?據說跟秦家的金礦有關。”
“我聽說了”白富洲不以為然,“秦大帥也不傻,大帥這算盤打的未免太響了,實在有點僭越。”
葉長青淡淡扯唇,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