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莞爾一笑,挽住她臂彎,帶著她往外走。
“怕你們住在這裡不自在,在前麵不遠處,安置了一處小公館,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安心住,到這裡不過幾分鐘的路。”
傅盛榮聽言笑了笑,“破費了。”
秦音搖頭,“剛好也要跟你說,老太太原本出國了,前兩日剛回來,你們來湘城,還是要抽空去拜訪的。”
傅盛榮點點頭,“自是要去,這是禮數。”
“她身體不好,也不用多待,是那麼個禮便成。”秦音又補充了句。
“好,我晚上跟你大哥商量。”
兩人說著話,進了秦音的臥房。
傅盛榮這才問起,“我聽說秦甄落到妹夫手裡了?”
“他沒讓我見。”秦音拉她坐下,“自己已經處理了,紀鴻洲是這樣,辦事太過果斷。”
傅盛榮聽言卻不有失笑
“你大哥正缺個果斷。”
秦音也笑,“有好處,也有壞處。”
她轉移話題,“你跟我大哥如今怎麼樣?當初想昭兒過繼的事,談過了?”
傅盛榮麵上笑意斂起,悠悠歎了口氣。
“馬馬虎虎吧。他的意思,是鬆了口,不過又說阿睿還年輕,晚些年再定,不然能徹底打消。了他顧慮,萬一鐵樹真能開花呢?”
秦音,“”
她大哥能說出這樣揶揄傅文睿的話,可以見得,夫妻倆關係緩和許多。
剛這樣想過,便聽大嫂接著說道
“而且吧,男人是這樣,昭兒他已經抱過了,再過繼舍不得。”
“就同我答應好等幾年,沒準阿睿還有機會,到時真不成,下一個兒子便姓傅。”
秦音怔愕,“”
下一個兒子
那這夫妻關係,不是好了一星半點啊。
大哥開竅了??
姑嫂倆在房裡閒坐,淺聊一些有的沒的。
正午時分不是主宴,紀鴻洲請諸人到餐廳用膳,秦音和傅盛榮便在樓上房間回避。
午後,秦音在三樓安排了客房,供傅盛榮和孩子們午歇。
當晚,一樓餐廳擺接風宴,依然是男人們上座。
秦音則在膳後,親自送傅盛榮和兩個孩子去小公館。
秦峰哀求著要把白白帶走,“求你了小姑姑,我想跟它睡,反正你們沒人理它!”
秦音好笑,“給你給你,抱著吧。”
秦峰樂顛顛兒抱著白白上了車。
夜晚的海岸路燈火通明。
一座座公館高低錯落,像一座擁簇的金山,坐落在夜海之上。
開車五六分鐘的路,洋車很快抵達小公館外。
傅盛榮下車,看著眼前燈光璀璨的景象,便不由驚歎於湘城的繁華。
“白日裡過來時,瞧見過,沒有晚上這樣壯觀,城市繁華起來,人們的生活是不一樣。”
秦音笑了笑,“湘城八大城區,東南城區最繁華,大嫂是不曾見過西邊的貧民區。先進去吧。”
安頓好傅盛榮母子,顧忌著她們一路坐船勞累,秦音沒在這邊多待,便又回了紀公館。
她進前廳時,整棟主樓都很清靜,獨獨餐廳那邊的喧鬨聲還在繼續。
知道這頓接風宴要很晚才會散,秦音也沒等紀鴻洲,上樓便洗漱睡下了。
盛夏夜,屋子裡熱的要開窗。
淩晨一點多鐘,安排章謹和鐘淮泯送客,紀鴻洲上樓回房,浮躁的拉扯衣領。
等他推門走進裡屋,身上白襯衣已經大敞開。
一進門,視線就被籠在床上的那團皎潔給吸引。
八月初,彎月嬌俏,月色沒那麼明晃晃,很單薄的清輝自大敞的窗子明晃晃闖進來,似一方薄薄雪紗鋪了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