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球被池底的淤泥包裹,紀鴻洲修長指尖捏著那枚珠子,轉了轉。
章謹極有眼色,連忙遞上一方手帕。
紀鴻洲將珠子表麵擦乾淨,舉起來看。
葡萄大小,一顆嵌了三彩色染,類似玻璃的珠子。
他側過身,捏著珠子的手,在四人麵前晃了一圈兒,最後停在莎莉的方向。
“來,說說看,誰的?”
紀文洲臉色微變,下意識扭臉看向莎莉。
紀歡顏也呼吸急促,“是莎莉的,那天我抱著樂樂,她跟三弟一起過來,把這枚珠子送給樂樂玩兒”
“隻是一顆水晶珠子”莎莉語聲細小。
紀歡顏眸光一閃,立刻想到了什麼。
“所以珠子掉在地上,滾了下去,樂樂為了抓珠子才攀圍欄!”
莎莉徹底慌了,連忙無助搖頭,哽咽著看向紀鴻洲。
“我不知道,大帥,我不知道珠子會掉,不知道小姐能翻過去,那個圍欄很高”
圍欄的確很高,大理石白玉砌的,對於一歲多的孩子來說。
但上下兩層間留有縫隙,那縫隙在大人看來很窄,但對那麼小的孩子來說足以致命。
“彆再狡辯了!”
紀文洲驟然開口,語氣很重。
“你都看見她在翻圍欄!你放任不管!莎莉,你太讓我失望了”
紀鴻洲眼底凝了層暗色,下顎微偏示意章謹。
“帶走。”
“是,大帥。”
莎莉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沒人敢問。
因為在湘城,紀鴻洲是天,他可以做任何目無王法的事。
當晚,紀鴻洲帶著那枚水晶珠子回到紀公館。
主樓裡燈火通明,長安和樂樂正在前廳裡玩鬨。
他一進門,樂樂就張著胳膊撲上來抱住腿,奶聲奶氣大喊
“阿爸!”
“誒!”
這小丫頭永遠中氣十足,比所有的小孩子都有活力。
紀鴻洲眉眼帶笑,蹲下身摟住跟過來的長安,又將手裡三彩色染的水晶珠子遞給樂樂。
“啊!珠珠!”
樂樂興奮的不得了,兩隻小手一把握住珠子,眼睛都笑彎了。
紀鴻洲唇角勾了勾,抬手輕捏她臉蛋兒。
“掉,阿爸!”
“嗯,阿爸讓人撈上來了。”
他一手握住小丫頭肩,眉眼嚴肅訓斥她
“破珠子,知不知道?以後怕不怕水了?掉進去淹你。”
樂樂抱著珠子,葡萄似的大眼眨了眨,激靈靈打了個顫。
“怕!”
紀鴻洲麵露無奈,“怕還抱的這麼緊?把這破珠子扔了。”
“嗯~~”
樂樂小腦袋頓時搖成撥浪鼓,拳頭抱的緊緊的。
“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
紀鴻洲又氣又笑,伸手在她眉心戳了下。
秦音從樓上下來,就瞧見他蹲在那兒,摟著兩個孩子正說話。
“彆玩兒了,先吃飯吧。”
紀鴻洲遁聲抬眼,正準備站起身,就見樂樂扭頭顛顛兒跑了,舉著手裡的珠子就給秦音顯擺。
“看!珠珠!”
他眼皮跳了跳,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默默將兒子抱起來,朝秦音走過來。
秦音正低頭看女兒手裡的珠子,隻當是他哪兒弄來逗孩子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