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五,秦音出月子。
她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泡了個熱水澡,從頭到腳洗的香噴噴,出來時總算舒服了。
滿月宴依然是在祥和飯店辦。
這次是老太太給張羅的,什麼事都沒過問她,熱鬨程度不亞於長安和樂樂的百日宴。
秦音第一次體會到了婆婆的用處。
宴席上,老太太跟秦音商量起紀文洲和葉青青的婚事。
“眼瞧也沒一個月了,我想著在老宅辦,家裡也熱鬨熱鬨,你要是有空,就回來幫我張羅張羅。我老糊塗了,你們年輕,到底是想的比我周到。”
禮尚往來,秦音做大嫂的,當然不好拒絕。
再說老太太隻說幫忙,又沒說叫她接手。
夜裡回到紀公館,她同紀鴻洲說起這件事。
紀鴻洲喝了不少,他沐浴過,已經躺在床上打哈欠。
“看你時間,畢竟剛出月子。要是忙不開,抽空回去轉兩圈,露個臉,也算心意了。”
秦音坐在梳妝櫃前,回頭看他一眼。
“你累了先睡,不用等我。”
紀鴻洲翻了個身,枕著手臂,眼皮上掀盯著她,問道
“都出月子了,今晚行不行?”
“”
都累的眼皮子打架了,還琢磨那些有的沒的,也是服了他。
秦音嗔瞪他一眼,嬌斥道
“不行!睡你的去!”
紀鴻洲咂了咂嘴,歎了口氣沒說什麼,又翻了個身背對她,自顧睡了。
如今他都憋習慣了。
不行就不行吧,幾個月都過來了,差不了這幾天的。
翌日用早膳時,秦震關就跟夫妻倆告彆。
“來了好些天,滿月酒也吃過,我也該走了。”
又說,“山高水長,晟兒百日宴在年關上,我跟你大嫂就不折騰了,到日子上,叫人送賀禮來,順帶給你們拜年。”
紀鴻洲和秦音的小兒子,取名紀長晟,乳名晟兒。
晟字,取光明、興旺、昌盛之意。
他們的長子生下來便體弱,紀鴻洲當初對長安的期望很純粹,隻是盼他平安長壽,無病無災,故取名紀長宥。
到了這個小兒子,生下來就中氣十足,健健康康,從身底子到模樣,跟他一個模子刻的。
老父親難免就多出些彆的期盼來,故取了‘晟’這個字。
“大哥要有空,來過年也一樣,帶上大嫂和峰兒昭兒,咱們也熱鬨熱鬨。”秦音含笑提議。
秦震關失笑,“到底也是有領地的,哪能動不動就拖家帶口串親戚?不差這一次,往後孩子們大了,走動的機會自然多。”
秦音聽罷,就不再說什麼。
倒是紀鴻洲敬了大舅兄一杯酒,眉眼噙笑說道
“不來就不來,你的大哥,哪能讓你給我們拜年?到年關時,晟兒的百日酒,我叫人給你送兩壇去,備上好禮,得給你拜年!”
秦震關笑著擺手,“一家人,不講那些虛禮。”
“誒~,有些禮要講的,應該講。”
兩人說笑拉扯了一番,就轉而聊起彆的。
秦音看了眼紀鴻洲,沒說什麼。
膳後,紀鴻洲上樓更衣,秦音跟著他回房。
一進門就聽他邊往身上套軍褂,邊清聲說道。
“午時我在祥和飯店給他們餞行,就不回來了,你不用等我。”又說,“吃好喝好了,我親自送他們登船,你就不用去了。”
秦音聽言好笑,走上前替他整理衣領,忍不住揶揄道。
“瞧給你殷勤的,還知道給我大哥拜年了,前兩年怎麼不見你為這事上心?”
“前兩年我不懂事兒,眼下感情不是深了麼?”
紀鴻洲低笑說著,一手捏住她小下巴,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