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紀鴻洲先下樓用膳,就聽章謹說了昨晚的事。
他抬眼看向章謹,沒問葉長青,倒是問了秦峰。
“紙醉金迷,烏煙瘴氣,那小子這麼說的?”
章謹扯唇點了點頭,“是”
紀鴻洲臉色沉凝,半晌,冷著臉邊吃飯邊交代
“讓副官處傳令下去,今日起,嚴抓作風紀律,任何人敢玩忽職守懈怠鬆散的,輕則扣除軍餉,重則罰款量刑,無論是誰,包庇者重罰雙倍。”
章謹軍靴一並,哢哢站了軍姿。
“是!大帥!”
這條軍令傳下來,在軍中掀起一番不小的波瀾,幾乎人人警醒自危。
他們忐忑謹慎的同時,又忍不住猜測,上麵是不是要借機洗牌啊?
鐘淮泯最無語了。
他找到紀鴻洲的辦公間,進去將門帶上,氣笑道
“好端端的你這是搞什麼?一下子抓這麼緊,下月我辦婚宴,還怎麼收禮?你讓我損失多少?!”
往日裡他出手一向大方,指望著這次回回血。
這冷不丁一下子,要整頓作風紀律。
那指定是沒人敢找他辦事兒了呀,那還怎麼收大禮?
就算是賀禮,那些人也得掂量著來,不敢送太貴重的。
鐘淮泯想想就肉疼。
紀鴻洲不冷不淡掃他一眼,“你這種心態,第一個挨罰的就是你。”
鐘淮泯表情一噎,笑罵道
“你他娘彆跟我整事兒,什麼節骨眼兒?我要娶媳婦兒,你要罰我?”
“沒人聽見,下不為例。”
紀鴻洲淡淡垂眼,繼續處理公務。
鐘淮泯長舒口氣,兩手撐在他辦公桌上,微微傾身壓低聲試探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你媳婦兒,怪我帶秦峰晚上逛歌舞廳,蓄意報複我?”
“怎麼說的話?”紀鴻洲不悅揚眉,“箏箏最大度,你再看扁她,我翻臉了?”
“”
鐘淮泯咂了咂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就沒出息!她又不在這兒,你還護個什麼勁兒?兄弟之間不能嘮句嗑了?”
“你有出息,還不去看扁你那位胡小姐?”
紀鴻洲冷眉冷眼盯著他,“來,嘮嘮你那位未婚妻,是不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鐘淮泯被他噎夠嗆,捂著胸口緩了緩氣
“你這張嘴,你”
“話我說的,令我下的,要怪就怪你自個兒,在秦峰麵前亂顯擺什麼?”
紀鴻洲也懶得跟他杠,乾脆把話說白了,堵住他嘴
“你不知道徽州民風樸實,沒湘城繁華?不知道紀軍曾借了人家一大筆黃金,到現在還吃金礦的利?”
他瞪了眼鐘淮泯,皺眉淡斥
“淨他媽給老子添亂,明知道老子在秦家人麵前沒地位,沒找你算賬都是給你臉了!還有臉叨叨叨。”
鐘淮泯,“”
合著,是這麼一回事兒?
他氣笑拍桌,“哦,我這要結婚了,請人吃飯應酬一下也辦錯了?”
“你那公館爛了?遮不了風擋不了雨,擺不下一桌酒,非得到銷金窟裡請人吃,隻顯得你日子過的亮堂。”
紀鴻洲,“你這樣,你要有錢沒地兒花,往外捐,西北城區那貧民窟多少是人缺。”
鐘淮泯怕了他,連忙雙手合十滿口道不是。
“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我該!行了吧?”
紀鴻洲冷眼看他,沒等說什麼,門就被人叩響。
章謹在外麵稟話,“大帥,葉軍長到了。”
“進。”
葉長青推門進來。
鐘淮泯黑著臉轉身,擺手悠聲道
“你們聊,我抓作風紀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