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隻有陳繼明守在床邊,他正給傅文睿念書。
“小姐,您來了。”
見秦音進來,他忙得站起身,讓開了床邊位子。
秦音,“怎麼不見峰兒?”
“少帥今日去書院了。”
陳繼明合上書,看了眼傅文睿,含笑解釋道
“昨天給參謀念書,少帥念不出幾個生僻字,被參謀訓了兩句。”
“不是訓他。”
傅文睿淡淡勾唇,琥鉑色瞳眸安靜看著秦音
“他來了兩個月,書院那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麼不思進取,我看著生氣。”
秦音看他一眼,走上前替他把脈。
“他是為了多陪陪你,不是不愛讀書。”
“我知道,我已經這樣,拖著他有什麼用?他要因為我荒廢學業,不如把他送回徽州。”
秦音沒再說這件事,招呼陳繼明一起幫他翻身,揉按身體穴位。
她這邊剛剛忙完,答應了陳繼明留下一起用午膳。
誰知剛下樓,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芍藥聽了,轉頭看向秦音
“夫人,冬荏說老宅來電話,老夫人身體不適,請您快些過去。”
“突然身體不適?”秦音黛眉淺蹙。
芍藥點點頭,“說早起用膳不知怎麼噎住了,慌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到現在一直說後背疼胸口疼,已經知會過大帥”
秦音和陳繼明對視一眼,快步邁下台階。
“快,備車。”
她帶著芍藥急匆匆離開。
秦音趕到老宅時,紀鴻洲還沒到。
她直奔清心齋,進屋就見隻有葉青青和穆媽守著。
她年輕,也沒有什麼經驗,這會兒見到秦音,像見到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亮。
“大嫂!你快幫母親看看,她難受的厲害”
不等她說完,秦音已經走到床邊,替老太太把脈。
老太太半坐著靠在床頭,穆媽一直給她揉胸口。
“什麼緣由?早膳吃了什麼怎麼會噎著?”秦音問。
穆媽忙說,“也沒什麼,就是往常那些,老太太牙不好了,早就不吃那些粗硬的飯菜,粥和小籠包,一些清淡小菜,不明白怎麼會噎住。”
老太太無力喘息,插話道
“我覺得胸口裡還噎著,難受得很,咽不下去,喝水也難。”
秦音已經把過脈,又伸手摁了她胸口上下三寸。
她抬眼看老太太,“張嘴。”
一番望聞問切,心頭情緒微微凝重。
“我先給您紮兩針,紮完您會好受一點,然後再讓人去抓藥。”
“我這是”老太太有點慌。
“彆多想,您先緩緩氣,少說話。”
秦音不願多說,示意芍藥拿針包來。
她這邊給老太太紮完。
老太太當時就覺著胸口沒那麼疼了,咽了咽,還是覺得嗓子下卡著什麼。
秦音出去寫藥方,紀鴻洲正此時趕到的。
他疾步進屋,見秦音在,先是鬆了口氣,又快步走到她身邊。
“母親怎麼樣?”
秦音掀睫看他,眼神複雜,輕聲道
“暫時沒事”
暫時?
紀鴻洲皺了皺眉,眼神一凝。
服過藥,老太太覺得好些了。
“就覺著還是噎著什麼。”
秦音麵色平靜。
“噎傷了食道,是會感覺不適,按時服藥緩幾天吧。”
又叮囑她,“最近就吃些流食,米粥、原湯一類的,儘量避免用力吞咽”
秦音交代了許多,穆媽和葉青青一一記下了。
從老宅離開,秦音拉著紀鴻洲坐上自己的車。
她默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