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輕歎低語
“現在你知道了,你不是我的負累,也彆想一直拖累我,離開我,你一樣能好好活著。”
傅文睿眼波微閃,唇角牽強扯了下。
秦音看著他,猶豫片刻,還是俯下身,輕輕擁抱了他。
傅文睿目色微怔,僵坐著沒動。
一隻柔軟素手,輕柔撫著他後腦,力道如同耳邊話語一樣溫柔。
“你要時刻記得,上一次厭棄自己時,都失去了什麼,就一定會知道,再也不應該厭棄自己。”
上一次厭棄自己
傅文睿眼底酸脹,他失去了她,永遠找不回來的失去。
秦音低細的語聲如同夢囈,卻拚命往他腦子裡鑽。
她說,“你會好起來,阿睿,你一定會好起來,我希望你好起來。因為我說過,等我成為神醫的那天,一定會治好你。”
傅文睿視線模糊,眼眶差點就鎖不住淚意。
他扯唇笑了笑,抬手輕拍她背
“乾什麼?十幾年前賭氣的話還要提,是覺得我沒死成,自己就是神醫了?”
“嗯,我是神醫。”秦音輕笑,“所以你會好起來。”
這一幕怪煽情的。
看著相擁和解的兩個人,陳繼明麵露感慨,秦峰眼眶微紅。
從小公館出來。
秦音長呼口氣,感覺自己身心舒快。
她坐上車,去了軍醫院。
病房裡,紀鴻洲看著窗外徹底暗下來的天色,板著臉擋開展翔。
“拿走!不吃了!”
展翔端著碗飯,無奈地歎口氣
“再吃兩口,一整宿呢大帥,萬一您睡到半夜又餓了,夫人可說了您養病的時候不準吃夜宵,對身體不好。”
“你是老子的副官還是夫人的副官!”
紀鴻洲沒好氣地罵了句,拉著臉道
“夫人又不在”
展翔苦笑,“夫人不在,屬下就更不能失職了。”
說著看了看端在手裡的碗筷,“您要覺得飯菜不合胃口,屬下讓人回公館去,帶一些家裡的飯菜來?”
紀鴻洲看他一眼,臉色稍稍好看了點
“嗯,去吧,利落點兒,再晚老子真吃夜宵了。”
“”
展翔無言以對,心底歎了口氣,將沒動幾口的飯菜端了出去,準備交代人回紀公館去裝飯來。
他何嘗不知道,大帥在鬨脾氣折騰人?
飯菜怎麼就突然不合胃口了呢?
這些天一直這麼吃的。
廚子也是夫人從公館調過來的,為了讓大帥吃口熱的,這些天一直在軍醫院的廚房做飯。
夫人在的時候,也天天這麼吃。
這哪兒是飯不對,明明的人不對。
他交代小副官,“夫人要問,就說大帥心情不好,在鬨脾氣,所以挑飯。”
小副官看他一眼,抿住嘴強忍住笑,轉身匆匆跑了。
展翔搖搖頭。
要不是大帥這邊離不開人,他真想親自回去一趟。
他都多少天沒好好看看媳婦兒了
要知道,冬荏的身孕已經五個月,她大著肚子,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委屈?
夫人的女傭都像夫人。
心情不好時,連撒氣的法子都如出一轍
展翔想媳婦兒了,想的直撓頭。
秦音帶著芍藥和寒露從走廊那頭拐進來,就見他立在病房門口,抓耳撓腮地踱步子。
“展翔。”
展翔一愣,忙抬頭看過來,一臉的驚訝。
“夫人?”
秦音好笑,“大帥怎麼了?把你愁成這樣?”
展翔表情訕訕,連忙站直了,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想看媳婦兒才愁的,隻磕磕巴巴道
“沒,沒啥,就大帥不吃飯,在發脾氣,屬下這剛叫人回紀公館去帶飯,您就來了。”
秦音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前頭跟那小副官撞上了。
也聽說了紀鴻洲鬨脾氣的事。
她麵露無奈,伸手接過芍藥拎著的食盒。
“知道了,你忙去,這兒有寒露和芍藥守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