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回家的第一日,紀公館的座機就沒停過。
大帥出院的消息迎風散播,人人都想來紀公館探望。
秦音不允許有人來打擾他靜養,又不能讓他們因為見不到紀鴻洲的麵,就胡思亂想的猜忌。
為了安撫軍心,她不得不讓人把座機引到主臥裡,方便紀鴻洲與人通話。
一整天,紀鴻洲一個整覺都沒睡,根本沒辦法靜養。
“我怎麼說?就讓你彆回來。”
入夜,秦音親自伺候他擦身子,一邊忍不住念叨幾句。
“孩子們又鬨著要找你,你這個樣子,非嚇到他們!”
“不知道她們費了多大力氣,才把長安和樂樂哄住,要不是峰兒來帶著他們出門,樂樂非得哭啞嗓子不可。”
“我真應該也另外置辦間小公館,把你挪去外麵養。”
紀鴻洲看她一邊忙一邊念,眼尾笑意止不住往上揚,聽到這一句,才憋不住插話。
“為什麼說‘也’?我有名分,正經拜過天地,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白臉兒,憑什麼去外麵?”
這句話裡有話的戲謔,聽得秦音忍不住抬頭瞪他。
“瞪爺沒用,這兒就是我家,爺哪兒也不去,不給外麵的小白臉兒登堂入室的機會。”
秦音忍無可忍,揚手將帕子丟到他臉上。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跟我胡扯什麼!”
紀鴻洲扯下蒙住了的帕子,似笑非笑睨著她
“我是提醒夫人,該去看看小白臉了,他病的厲害,這麼久見不到你,怕是不行。”
陰陽怪調的。
秦音煩死他。
“多謝大帥提醒,明日我會去的!”
撂下話,她拉著臉不看他,扭身往外走。
紀鴻洲見狀忙收起沒正經,“誒!乾嘛去?”
秦音頭也不回,語氣淡淡
“累了,不想伺候了,下去歇著。”
“彆彆!錯了,我錯了,不該開你玩笑”
見她不理人,紀鴻洲握拳捶床,“夫人~”
秦音腳步立在房門口,抱起胳膊回身斜睨他。
紀鴻洲一臉苦笑。
“下次好好說話,不過看你生氣,想逗逗你,箏箏,彆不管我,回來。”
當然不可能不管他。
秦音運了口氣,走回去,扯過帕子丟進水盆裡,一言不發端進了盥洗室。
紀鴻洲暗鬆口氣,看出她還有點不悅,老實悶聲沒再耍嘴。
直到秦音從盥洗室出來,披散著頭發走到衣櫃前,翻出睡裙自顧寬衣。
旗袍褪下,曼妙白皙的身段兒,由著屋內橘黃燈光鍍成暖玉色,凹凸玲瓏,似女媧精心造詣。
睡裙套上身。
秦音轉過頭,對上男人幽深灼熱的視線,猶如實質烙在她身上。
似乎正用眼神扒掉她剛穿上身的睡裙。
她想起他非要鬨著回家來的目的,不由低輕哂笑。
紀鴻洲喉結輕滾,掀開薄被。
“入秋夜涼,下次彆穿這麼薄的,上來。”
秦音清媚眼尾吊起幾分揶揄,無視他發出的邀請,不急不忙走到梳妝鏡前落坐,慢條斯理梳頭,塗香膏。
入秋天氣乾燥,她這些天隻顧著照顧他,都沒好好愛惜過自己。
香膏塗的不疾不徐,還撩起裙擺,慢慢往腿上抹。
沒有幾個女人天生膚若凝脂。
姿色和資本,全是自己堆了錢愛惜出來的。
紀鴻洲視線灼灼,看著她一舉一動無聲撩人,心知她這是在有意報複。
他也不急,就靠坐在床頭,目不轉睛看著,等著。
秦音將自己身上細細揉了一遍香膏,揉到身子熱了,唯有後背涼絲絲。
見他沉得住氣,這才慢吞吞站起身。
她走到床邊坐下,先擰滅了燈,才掀被躺下,身邊很快摸過來一隻熱乎乎的大掌。
“關燈做什麼?我還想看。”
秦音傾身靠過去,香軟柔荑投桃報李,目的明確落在他腹下。
黑暗裡,紀鴻洲輕嘶口氣。
他低啞失笑,“我皮糙肉厚,不用揉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