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提點一下章謹,知道唐師長跟葉家的芥蒂,有利於他更好的做出判斷。”秦音道。
紀鴻洲嗯了聲,“這事不用說,我清楚,章謹也清楚。”
秦音係盤扣的手一頓,扭過臉看向他
“你清楚?”
紀鴻洲,“軍中誰跟誰有恩怨,我怎麼能不清楚?不然平日如何平衡軍心?”
秦音,“”
那她還跟葉長青費什麼口舌,白生了一肚子氣。
紀鴻洲看她表情有異,不禁反問
“怎麼突然想到質問葉長青?”
秦音鼻息間舒了口氣,眼睫垂斂繼續係著睡裙盤扣,一邊朝床邊走過去。
“沒什麼,隻是我見了胡芝瑤,她對他哥哥死很震驚,也難以接受,情緒看起來不像作假,一時也沒辦法深聊。”
“後來我想起來,鐘淮泯跟她的姻緣是葉師長撮合的,而葉長青又主動回避跟唐師長起衝突,似乎有點忌諱唐師長,就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話頭頓時,意識到紀鴻洲知道那些事,就不太想再細聊。
於是坐到床邊,轉而說起白家。
“我還去了趟白公館。”
紀鴻洲挑眉,“做什麼?”
“我懷疑白賢敏。”秦音直言道。
“她?”
紀鴻洲修眉微蹙,顯然不覺得一個寡婦,能掀動多大風浪。
秦音眸色沉凝,“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但她跟我說話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她一定有問題。”
頓了頓,她傾身靠進男人懷裡,輕輕環住他肩。
“有個人,我不得不提”
紀鴻洲一手攬住她,不太明顯她的欲言又止。
“誰?”
“白景橋。”
紀鴻洲瞳光微暗,“你懷疑他是東洲人的細作?白賢敏也替東洲人做事?”
秦音昂起臉與他對上,“白景橋身邊當初就有一個東洲女人潛伏,他還因為那個女人染上大煙,是鐘淮泯把他關在地下暗牢裡,強行把他從絕路上拉回來。”
“後來他就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湘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
紀鴻洲眸色幽暗,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對。他很有可能。”
秦音眼簾輕顫,握住他手
“假設就是他。”
“這個人心胸狹隘,他經曆了很多事,且受到挫折,他選擇自我放逐選擇墮落。”
“有些人的心性和靈魂注定陰暗,永遠無法被拯救。”
“鐘淮泯殺了他父親,你殺了他妹妹,還處死了他身邊的東洲女人,你們對他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全是忘恩負義。”
“如果他還記恨,他了解你,又了解鐘淮泯,甚至了解你身邊的大多數人。”
“如果他成為東洲人的細作,且藏在暗處背刺我們,我們防不勝防。”
紀鴻洲點頭,“白賢敏回來的時間的確值得懷疑。”
“若她們姐弟倆有問題,卻查不到白景橋的入境登記,他可能沒回湘城”
秦音認同他的猜測,接著話順下去
“他可能改頭換麵,也可能通過彆的路子,在湘城以外的地方登岸。”
紀鴻洲眯眼,“阜城?”
“不錯。”
秦音點頭,接著分析道
“白賢敏在明,他在暗。”
“倘若阜城這次的變動跟他無關,隻是唐家自己的問題。”
“那我還有第二種懷疑,他不在阜城,也可能去了徽州。”
“去徽州?”紀鴻洲擰眉。
秦音眸色沉靜,“他同樣恨我。”
“今日在碼頭抓到的細作,是衝我大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