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守自盜,不止丟了紀軍的臉,還壞了兩軍之間的和氣。”
紀鴻洲語氣清沉:
“想當初,我和軍政府一眾將官,費了多大功夫,才讓他們留在礦上?”
“你大哥為此,頂著多大的壓力?”
“絕不能輕拿輕放,到底如何懲處,等召集軍政府眾人議事,再做裁決。”
他說著緩了緩,淡笑道:
“至於你說的那兩條,可以在議事時提一提,讓他們都知道,夫人心善大度。這種時候,就得有人唱白臉有人唱紅臉。”
秦音眨了眨眼,緘默幾秒,無奈斥他:
“說白了,你就是想召集人議事!簡直借題發揮”
紀鴻洲眉眼印笑,“該議事了,年關了,總要辦點正事,好定一定軍心。”
秦音心下無奈,卻也拗不過他。
兵府司這邊連夜搜查。
搜查結果,幾乎一半的人都手腳不乾淨。
兩千人,從他們身上搜出偷藏的碎金,稱一稱足有四十九兩。
負責此事的葉師長和展翔對視一眼,齊齊歎了口氣。
翌日一早,兩人就帶著搜出來的一兜子碎金,到紀公館複命。
這也是葉師長在紀鴻洲受傷後,頭一次見到他麵。
見大帥墨鬢齊整,眉眼精神的好氣色,他心知紀鴻洲一直在好轉,心下也緩了口氣。
紀鴻洲掂了掂那兜子碎金,冷笑了聲,話說的陰陽怪調:
“哼,四十九兩,去了兩千人,怎麼就不再多偷點兒?馬上就能湊夠五根大黃魚!”
一根大黃魚是十兩黃金。
葉師長和展翔聽著這話,也很替那幫人尷尬。
“夫人還說,他們藏不了多少,要把這筆金子拿去營地,給大夥兒改善夥食。”
紀鴻洲隨手將那兜碎金丟在一旁,氣笑道:
“真是沒多少,也就夠你們年關幾日,日日都吃的滿嘴流油。”
葉師長,“”
展翔,“”
“召集人來議事,當麵聊聊,該怎麼處治這幫家賊。”
兩人愣住。
展翔磕巴問道,“議,在紀公館議事?”
紀鴻洲冷瞥他一眼,“不然呢?讓老子去軍政府?”
展翔悶下頭,連忙轉身去安排了。
房裡隻剩下葉師長。
他對上紀鴻洲視線,尷尬地扯了下唇,勸道。
“大帥息怒,身體要緊。”
紀鴻洲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唇,“葉師長去外麵等吧,喝杯茶,一會兒我得泡藥浴,等泡完藥浴,人到的差不多,我們就議事。”
葉師長含笑點點頭,安靜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