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淮泯很想歇假,想好好陪陪胡芝瑤。
自他從德國回來,胡芝瑤失去了兄長,越發依賴他,夫妻間的關係正伉儷情深,這個時候她懷上他的孩子。
鐘淮泯激動壞了,但他沒法兒歇假。
因為軍政府最近正忙的不可開交。
大大小小的議事,接連好些天就沒間斷過。
“知道的這是要組織聯合會議,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打仗了,有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嗎?”
他難掩煩躁,點了支煙,隔著書桌在紀鴻洲麵前踱來踱去。
“不就是個聯合會議,在哪兒開不是開?誰帶頭組織的,就應該在誰的地盤兒開!憑什麼讓我們北上?”
“誰他媽愛去誰去,老子不去!”
紀鴻洲絲毫不受他暴躁情緒的影響,正垂著眼看一份公文。
聽他發完了牢騷,才氣定神閒回了句:
“不去也行,湘城需要有人留守。”
鐘淮泯叼住煙蒂,聽言腳步一頓,餘光斜斜睨著他。
“真行?”
紀鴻洲在公文上簽字,“嗯。”
鐘淮泯立時轉過身,抬手夾住煙蒂,順手摁在書桌上的玻璃煙缸裡,低聲問了句。
“這麼重要的議事,我不去,那你準備帶誰去?”
紀鴻洲掀了掀眼皮,“當我沒人可用?”
“不是”鐘淮泯雙手撐在桌上,“章謹?”
紀鴻洲搖頭,在公文角落裡印了章,聲線淡淡說道:
“阜城離不開人,收編軍還在適應,秩序需要有人盯。”
“老三?”
“他交際能力欠缺,還得曆練,不能帶他。”
鐘淮泯眉峰斜挑,“那還能有誰?我思來想去,這趟都非得我去不可,軍政府這邊有葉師長留守,你少他媽唬我。”
“你要不想去,可以不去。”
紀鴻洲抬眼看他,麵無波瀾:
“聯合會議要緊,但營地的飛行訓練也要抓緊,你留在湘城忙這件事,北城會議那邊,我調葉長青隨行。”
“葉長青??”鐘淮泯尾調拐彎兒。
“北線營區裡北城不遠。”紀鴻洲站起身,“我順路到營區視察,就他吧。”
看他不像開玩笑。
鐘淮泯,“”
紀鴻洲繞過書桌往外走,“何況這趟有秦震關同行,我們相互照應,出不了什麼事,放心。”
兩軍聯合的威力不容小覷。
秦軍有金礦,紀軍有軍艦和一架戰機。
這次聯合會議,紀鴻洲自信會是北城易軍的座上賓,注定風向會隨著他和秦震關的決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