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間的落地鐘剛好敲響。
秦音眼皮子睜不開,指尖撓他胸膛,喃喃問:
“幾點了?”
“可能三點,也可能四點。”
紀鴻洲一手攬著她,一手撥了撥自己半乾的頭發,語聲喑啞而慵懶:
“你要累了就睡,有話明日再說。”
秦音眼簾闔著,一動不動。
就在紀鴻洲以為她睡著時,她卻夢囈般問了句:
“會打仗嗎?”
紀鴻洲撥頭發的手一頓,垂眼看向懷裡人,枕在他臂彎裡的小臉昳麗柔美,闔著眼濃睫彎黑似鴉羽。
這樣的睡顏,恬美到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他薄唇淺勾,低頭湊過去,在她飽滿額心吻了吻,柔聲說。
“不會,會也不怕,為什麼想這些?”
秦音在他臂彎裡蹭了蹭臉,細聲道:
“那日易夫人離開前,同我說,到南洋後會給我寄信報平安,等她們落好腳,若國內亂了,我跟孩子們可以逃到南洋,有個投奔處。”
“似乎很多人都覺得,離打仗不遠了。”
紀鴻洲安靜聽她說完,墨眸微動,若有所思問她:
“給你寄信,有這個必要?”
這種事發生後,母女倆能逃出去,那應該跟國內的人徹底切斷聯係。
還寄個信給秦音?
屬實沒必要。
秦音昂起臉,眼睛睜開一條縫:
“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她同我母親是舊識,在我母親還不認識我父親的時候,十幾歲的舊識,我母親幫過她。”
紀鴻洲眯眼,“你信?”
秦音笑了笑,重新闔上眼。
“信不信不重要,這人都已經漂洋過海去了南洋,我跟你聊的不是她,是戰爭。”
紀鴻洲眼簾輕眨,沉凝了兩秒,沉聲說道:
“早晚要打這一仗,外侵虎視眈眈,國內分久必合,但打響第一炮的,絕對不會是我們。”
他頓了下,圈臂摟緊秦音,唇貼著她眉心吻了吻。
“不過不用擔心,我早已備好後路,你跟孩子們不需要投奔任何人。”
秦音睜開眼,“我跟孩子們?”
“箏箏,真到那一步,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紀鴻洲抱緊她,下顎抵在她發頂,兩人身體貼的嚴絲無縫。
“外敵侵華,家國有難,匹夫有責。”
秦音心底莫名窩了口氣,“那我也不走,我是大夫!”
紀鴻洲皺了皺眉,想勸說她,但又意識到話題過於沉重,不適合現在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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