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是下意識替三房高興,秦音也沒打斷他。
直到兩人下樓,坐上車離開工廠,在回程的路上,他自己反應過來。
“董玉珍莫不是不想留?”
秦音抿唇看他一眼,這才開口道: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還記得董玉鬆怎麼來的?”
董玉珍或許有很多缺點,但她敢未婚先孕,還生下孩子,說明她是個愛惜孩子的母親。
紀鴻洲聽言放下心。
“那便好。”
秦音頓了頓,又看他一眼:
“隻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紀鴻洲扭過臉看她,眉心皺了下。
“當年可以說她年輕,又有父母親做後盾,不需要為養大孩子的事發愁,所以隻考慮一時情懷。”
秦音緩聲道,“現今她也結過婚了,嘗過了許多人情世故,失去了自己的的後盾,偌大家業和兩個幼子,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我是有點擔心,她衡量過後,責任的負重,很可能會壓過她對孩子的愛”
畢竟月份尚淺,董玉珍又是寡婦。
她完全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紀鴻洲皺眉,“這事三嬸兒要表態,畢竟是三房的血脈,是紀家的孩子。”
秦音點頭,“你可以叫人去告訴三嬸兒,她有知情權,如今人病著,說不定會因為這個好消息就支棱起來。”
“再一個”
她話頭稍頓,輕聲道:
“我們可以表態,但不能強迫玉珍,儘量還是不要插手,叫她們婆媳自己去談。”
紀鴻洲皺著眉,下顎微點。
“嗯。”
回到紀公館,天色將暗。
紀鴻洲下車,先吩咐展翔安排人去紀三夫人那兒,跟她通個消息。
展翔應聲,下去把事情交代給小副官。
紀鴻洲則跟秦音走進前廳,卻發現今日家裡格外冷清。
他腳步微頓,朝小客廳的方向看了眼。
“人呢?樂樂?”
“彆喊了,他們都不在。”秦音道。
紀鴻洲看向她,微詫挑眉:
“不在?”
“大嫂帶昭兒去傅文睿那邊,孩子們偏要跟著哥哥一起去。”秦音輕歎解釋,“約莫要用過晚膳才會回來吧。”
紀鴻洲,“”
看著她說完話,就徑直朝樓梯走去的背影,他唇線微抿,拔腳跟上去。
“你就放心,叫他們單獨跟人離開,在外麵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