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她便告辭,轉身坐上車離開。
秦音立在台階上,目送車子走遠,才抬腳進了醫館。
另一邊,董玉珍看著車窗外,卻是略略走神。
留下這孩子的決定,並不難做。
紀三夫人答應她,隻要她生下孩子,家產就分給她三分之二。
剩下那三分之一,留給紀川洲那個敗家子,等同於打水漂。
董玉珍怎麼想,都有點不甘心
紀川洲那個廢物,害自己突然守寡,日子過的這樣崎嶇坎坷。
他憑什麼還心安理得的敗家業,享受人生?
若她這胎生下兒子,那紀川洲敗的就是她兒子的家業。
到時候,她兒子來給這個不爭氣的伯父,他自己的殺父仇人,儘孝送終。
想到這裡,董玉珍闔上眼,長出了口氣。
她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日子一天天過去。
八月底,鐘淮泯有意無意地,隔三差五開始曠工。
紀鴻洲經展翔提醒,才想起來胡芝瑤快生了。
夜裡他回紀公館,在餐桌上,同秦音說起這件事。
“你給她看過脈?懷的什麼?”
秦音:“兒子吧。”
紀鴻洲下顎微點,又問:
“老三那邊兒是不是也快了?”
秦音想了想,“是快了,好像也是九月裡。”
紀鴻洲笑了下,握著箸子點了點她:
“你要趕快備兩份禮。”
秦音淺笑頷首,“嗯,明天我讓芍藥去安排。”
她送禮一向簡單直白,拿幾塊小黃魚,到金鋪去打長命鎖和金手鐲。
這禮物拿得出手,既貴重,且又挑不出錯,人人都愛。
長命鎖和金鐲子打好了。
喜訊卻是等了又等。
胡芝瑤臨盆的日子一等再等,直等到了九月初八。
明日便是重陽節,紀鴻洲原本還打算叫人來家裡吃酒,展翔把電話撥到鐘淮泯的公館,直接被劈頭蓋臉罵了。
“還喝個屁?!老子這兒媳婦兒生孩子,正火燒屁股!讓他自個兒喝去!”
鐘淮泯粗著嗓子吼完,啪地撂了電話。
展翔懵了下,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
他撂下聽筒,上樓去回話。
紀鴻洲正在房裡更衣,聞言頓了頓,邊係著盤扣邊扭過臉問展翔:
“夫人還沒回來?”
展翔搖頭,“屬下開車去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