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辰了,自是也不好攆人走。
紀鴻洲麵色淡淡,倒也沒說什麼,隻看向秦音。
“他們還有事,早點用過膳,都先回去吧。”
秦音淺笑頷首,轉頭交代芍藥和寒露去傳膳。
紀鴻洲帶頭朝餐廳走去,男人自是跟著他,女眷們便也起身跟上。
到餐廳裡落坐,傭人們陸續開始傳菜。
紀鴻洲撣開餐巾鋪在腿上,似想起什麼,轉過臉同秦音溫聲交代:
“孩子們太鬨騰,叫乳娘在小客廳喂飯,不用過來了。”
秦音看他一眼,微微點頭,朝一旁的冬荏睇了個眼色。
沒人有異議。
倒是胡芝瑤意會了此舉的意圖,不禁偏過頭瞥了眼身邊的鐘淮泯。
這頓晚膳用的十分清靜,沒人開口講話。
膳後,章謹和紀歡顏帶頭起身告辭,其他人便也跟著陸續離開,公館裡總算清靜下來。
鐘淮泯和胡芝瑤是最後離開的。
車上,胡芝瑤抱著睡著的兒子,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扭頭問鐘淮泯。
“你聽說了嗎?”
鐘淮泯單手指著下巴,挑眉看向她:
“聽說什麼?”
胡芝瑤麵不改色,“外麵人都說,紀景洲死的突然,董玉珍肚子裡的孩子不一定是紀家的。”
鐘淮泯嘴角抽了抽,瞥了眼前麵開車的副官程明,一臉警醒地壓低聲:
“這可不興翻舊賬,你管她是不是紀家的種?跟我可沒關係!”
胡芝瑤安靜眨眼,默了默,接著說:
“我沒說跟你有關係,我是覺得大帥重情義,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編造紀家的閒話,還傳得滿城皆知,這事兒有蹊蹺吧?”
鐘淮泯下顎線緊繃,一字一句強調:
“跟咱們沒關係。”
胡芝瑤不以為意挑了下眉,“大帥不是你兄弟了?紀家不是你親戚了?”
“三房的事兒我從來不打聽。”
鐘淮泯無奈地看她一眼,“你要真好奇,改明兒我問問阿鴻去,回來再同你說。”
胡芝瑤頓了頓,扭過臉,垂眼看著懷裡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兒,嘴角牽了牽,細聲道。
“我是瞧著她處境不太好,大帥和夫人對三房那邊,恐怕已有打算,萬一董玉珍回頭被逼急了,不一定做得出什麼事來。”
鐘淮泯眉心跳了跳,“什麼事?”
胡芝瑤掀起眼睫,麵露若有所思:
“彆人我管不著,那孩子你瞧見了吧?都那麼大了”
鐘淮泯心驚肉跳,很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