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海上,急忙趕回來也不順路。”
“不順路是一回事,接不接你是另一回事。”紀鴻洲淡笑說道。
秦音偏頭看他一眼,唇角不由地挽起笑意。
“自己都淋濕了,趕快去衝個熱水澡。”
夫妻倆說著話,走進主臥,紀鴻洲一抬眼,便瞧見一大一小姐弟倆,並肩靠在牆邊立著。
晟兒在哭,乳娘們立在一邊兒看著,也不敢上前哄。
小家夥委屈的扁著嘴,用小手直抹眼淚,哭得慘兮兮。
樂樂本來沒什麼,隻是噘著嘴,還覺得弟弟哭起來又醜又好笑。
這會兒瞧見阿爸進來,小丫頭變臉似的,立馬眼圈兒一紅,也要哭。
“阿爸~~”
她張大了嘴,牙都露出來。
紀鴻洲笑了聲,一句話給她堵回去:
“你牙長蟲了?我瞧瞧來,拔了它,大不了不吃東西,餓死算了。”
樂樂哭聲冒出一半兒。
一聽這話,立馬合上嘴,兩隻小手飛快捂住自己嘴巴,用力搖頭抗拒,眼睛警惕睜得溜圓。
晟兒哭得一抽一抽,扭頭看了看被嚇住的姐姐,又看向走過來的阿爸,也跟著搖頭。
“不拔不拔!晟兒牙沒蟲~~”說罷,又哇地哭起來,要抱紀鴻洲腿,“阿爸~”
紀鴻洲眼疾手快,一手抵住他腦門兒,不讓他往身前湊。
“再哭,出去哭!”
小家夥人小胳膊短,撲騰了兩下,碰不到阿爸,委屈地昂起小臉兒,眼淚汪汪看著紀鴻洲,嘴裡還在嗚嗚嗚。
紀鴻洲被手下這張吹著鼻涕泡的花貓臉醜到了。
他嫌棄地嘖了聲,朝乳娘擺擺手:
“帶出去,站不夠時間不準理他。”
晟兒更委屈了,哭得更大聲。
乳娘不敢吱聲兒,連忙上前將他抱起來,匆匆帶了出去。
樂樂掐著手指尖兒靠牆站,扁著嘴眼淚汪汪不敢吭聲。
紀鴻洲睨她一眼,語氣緩和:
“你也去,站夠了才準睡覺,出去吧。”
小丫頭低著頭,這才挪動腳步,磨磨蹭蹭出去了。
打發走兩個小的,秦音收回視線,跟著紀鴻洲走進裡臥,掩上門悄聲問道。
“我是不是太嚴苛了?”
“沒有。”
紀鴻洲抬手解開軍裝紐扣,偏頭看向她,嘴角噙著絲笑。
“你是為他們好,這麼大的孩子,該立規矩了。”他一邊脫衣,一邊一項一項列數兩個孩子的劣跡。
“牙壞掉還偷吃糖,偷彆人的東西吃,撒謊騙人,都是不允許的,該罰就罰,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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