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賦予了艱難任務,但對參加戰爭羅斯季斯拉夫其實是很樂意的,因為對他來說這可說是一場及時雨。
作為一位沒有領地的王公,他供養親兵隊的資金來自基輔宮廷每個月的撥款,還有基輔和諾城的父親殘部接濟,比如維沙塔送來的援金。
靠著這些,羅斯季斯拉夫才能發夠部下的工資,但是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他的手上還有一筆父親在諾夫哥羅德擔任王公這些年來所儲存下來的巨款,這筆錢雖然龐大,但是可不能輕易使用,因為要是這筆錢也沒了,那他就真的山窮水儘了。
戰爭就不一樣了,羅斯季斯拉夫還記得他在愛沙尼亞的戰事裡賺了多少,現在機會又砸到臉上上了。
當然,要是不被布置那個危險任務就更好了。
把基輔的產業托付給妻子管理,並和妻子告彆後,羅斯季斯拉夫就踏上了征程,反正在基輔他也沒幾個認識的人,和妻子告彆就足夠了。
對於丈夫的出征,佐伊很是擔憂,但她沒有出言阻止,因為他知道丈夫逃不過這些,若是逃避,那未來也完蛋了,大公會放棄他,追隨者會背離他,部下會離開他。
所以佐伊沒有挽留,隻是送上了祝福,期盼丈夫勝利歸來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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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輔的大道上,一支步騎大軍正在市民的注視之下前進著。
領頭的自然就是羅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他穿著出征愛沙尼亞穿得武器甲胄,身下是神駿的紅色戰馬。
格蘭瓦也是那副武裝到牙齒的樣子,隻不過頭盔換成了羅斯季斯拉夫送他的那頂寶石頭盔,頂著那麼大個寶石這下讓他比羅斯王子還顯眼了。
揚·維沙季奇扛著王子為自己選擇的軍旗,軍旗上是屠龍的聖喬治,隻不過這位聖喬治儼然一副羅斯武士的打扮,戴著尖頂盔,穿著紮甲,用手中的槍矛刺擊那張牙舞爪的惡龍。
在聖喬治屠龍的軍旗之後,則是象征著留裡克權威的三叉戟旗幟和象征上帝權威的正教十字架旗幟。
親隨騎兵緊跟著王子,那些從諾城來到基輔的年輕人們顯得很興奮,隻不過他們的主要興奮對象是基輔這座城市,而不是上戰場。
相較之下遊牧騎兵和希臘馬弓手就是一臉的平淡,在大草原之上戰爭乃是家常便飯之事,這些草原蒼狼從小就沐浴於戰事之中,而希臘人本就是在南意大利和諾曼人長期廝殺的老兵,他們要麼隨意和身邊之人聊天,要麼專心的騎馬前進。
再接下來就是步兵,親兵們自然不用說,全副武裝的職業士兵們排出整齊的隊形有序的前進。
他們之後是一支楚德人組成的隊伍,腰間係著戰斧,背上是標槍,這是羅斯季斯拉夫從楚德奴隸裡選拔出的軍隊,他用金錢和自由讓這些部落戰士為自己而戰。
軍仆和隨行人員或是牽著裝滿補給的馱馬,或是駕駛著牲畜拉動的大車,跟隨在最後麵,裝載的是整支軍隊的補給。
在基輔市民們看來,這樣一支軍隊乃是大公派遣到城外去進攻波洛韋次人,保護民眾的,因此他們都不由得對著這支紀律嚴明軍隊歡呼,歡送他們去和那些該死的遊牧者作戰。
這是唯一可以讓羅斯季斯拉夫感到欣慰的事情了,被迫告彆新婚不久嬌妻的鬱悶也少了很多,基輔的市民對他們大公的軍隊還有信心,民心可用啊。
甚至還有一些市民直接腦子一熱,回家拿上武器裝備就加入了這大軍,對這樣的誌願者羅斯季斯拉夫自然是無比歡迎的。
在人們的讚美之中,羅斯季斯拉夫的隊伍來到了金門。
金門是基輔最為主要的城門,是雅羅斯拉夫大公模仿南方的帝都而建,和金門一樣,這城門之上也有著一些浮雕和包金裝飾,然後刷上了黃色顏料,在陽光之下整個城門像是在發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