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合進行得非常順利,羅斯季斯拉夫的隊伍很順利的就融入了主力軍隊的隊列。
當時羅斯季斯拉夫看到的是一副盛大的景象,貴族、市民、農夫、親兵、遊牧者……無數的衣甲,無數的武器,無數的旗幟在一起展示於世人的麵前,而留裡克與天主的旗幟統領著這一切。
各色人等組成了這樣一支大軍,他們走過羅斯諸公前征伐草原之敵的大道,這是最近這幾十年來羅斯集結的最大規模的軍隊,龐大的軍隊行進的時候天地仿佛都在震動。
羅斯季斯拉夫看見一眼望不到頭的步兵隊列,看見忙碌的仆役,看見沉默或傲慢的親兵,看見駕馭戰馬的騎手,整個南羅斯的精華都集結於此,不過羅斯季斯拉夫最在意的是其中的“地方貴族”。
城寨的城主、地方的軍政長官、農民選出的首領等有力人士組成了名為“地方貴族”的群體,他們為這支軍隊貢獻了三分之一的軍隊。不同於城市的商業權貴,他們對於留裡克政權更加忠誠,也給願意帶著士兵來參與征伐,而不是像許多商業權貴那般把部隊委托給下麵的人自己還待在城裡。
羅斯季斯拉夫很注意和這些城市權貴看不上的地方有力人士打交道,沒少和他們喝酒,了解後世曆史的羅斯季斯拉夫看來,這些人代表的是未來,封建化的未來,和他們打好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羅斯王子騎馬越過一片片刀劍長矛的海洋,前往祖父麵前,但他策馬接近時首先聽到卻是祖父憤怒的吼聲。
“什麼?那兩個小混蛋帶著西南羅斯的軍隊跑到我前麵去了?他們是傻子嗎?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上帝啊!我怎麼會有那麼愚蠢的兒子!”
雅羅斯拉夫的表情非常不好看,臉色也難看無比,額頭上的青筋都不時跳動著,斥候帶來的消息讓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而跪下的斥候隻是低頭沉默,等待大公發泄。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是這樣,麵對智者的怒火所有人都收起平日裡麵的刺頭、隨意與對抗,現在大公心情很不好,得收起尾巴好好做人,當心做出氣筒。
大公身後的貴族臣屬小聲討論起來,在這些談話中,羅斯季斯拉夫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問題出在被派去西南羅斯征集部隊的兩個叔叔身上。
他的四叔和五叔——就是那兩個他還沒有見過的叔叔——伊戈爾和維亞切斯拉夫被祖父派去西南羅斯征集部隊,而他們把任務完成得很好,拉出足足5000人,但接下來就出了問題。
在祖父的計劃裡麵,四叔和五叔應該帶著西南羅斯的軍隊和主力彙集才對,但是這兩個叔叔到集合地點後根本就沒有等祖父前來,而是直接率軍前往佩城意圖解圍。
大公在知道後都快要被氣炸,他主力進軍是迫不得已,但這兩個傻貨居然冒冒失失往裡麵闖,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番話語。
西南羅斯的軍力被祖父視為重要補充,結果就這樣沒了,至於從諾城方麵征召,主要是北方的路太難走了,等諾城的軍隊過來,仗早就打完了,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征集北羅斯的力量。
了解事情的羅斯季斯拉夫也理解了祖父的憤怒,任何一個統帥麵臨這樣的事情都會心情糟糕的,而且要命的是他隻能在那裡心情糟糕,還改變不了現狀。
“父親,需要我馬上去追他們嗎?”
二叔斯維亞托斯拉夫用他一向短促而直接的風格說道,這位王公也把自己包裹得和罐頭一樣,掛上現在放下的鎖子麵紗後就隻剩下眼睛露出在外。
“算了,追也追不上了,你的兩個兄弟弟學誰不好去學哈拉爾德,還沒有哈拉爾德本事,這不是在找死嗎?”
大公順便罵了他的挪威女婿,比起那種橫衝直撞的風格,智者更喜歡用智慧和經營來取勝,結果現在兒子公然違背軍令,去學他做那魯莽的進軍,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