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明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寧折就在一旁袖手看著,直到很久之後,景天明的笑聲平歇下去,他才有些無奈的問道
“笑夠了嗎?”
“笑夠了,就回答我的問題,趙勝在哪裡?”
景天明忽然恢複平靜,陰寒氣息籠罩在他英俊的臉上,並不陰森,反而顯得其五官更加深邃,好像一株迎風飄擺的冷竹。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有魅力的家夥。
可惜,寧折對男人沒興趣,也不會對這種瘋子般的家夥,產生什麼惺惺相惜之類的莫名感觸,他隻是淡淡的看著景天明,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他在觀察景天明,景天明也在打量他。
很多人對寧折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相貌尋常,氣質有些獨特的普通男人。
但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寧折雖然五官並不出眾,但濃眉如鬆,眼神如電,顧盼之間,隱約有風雷激蕩。
他往那裡一站,即使被無數人群遮擋,依舊會有強烈的氣場透人海而出,宛如山澗巨峰淩罡風而挺立,東海礁石浴濁浪而巍峨。
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即使安靜無語,也會凸顯出強烈的存在感。
景天明非常嫉妒這種人。
因為他雖然也很耀眼,但和寧折相比,缺乏一種最屬於男人的東西。
所以,他想殺死寧折。
他抬手,置於身前,五指微張,遙指對麵寧折,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笑“想找趙勝?下地獄吧。”
一霎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下來。
五條無形的細線,像妖嬈的蛇,糾結纏繞著,飛向寧折。
無形,卻致命!
寧折眼中亮光一閃而沒,立掌於身前,淩空劈落!
景天明嘴角翹起一個很大的弧度,帶動著那張英俊的麵孔都變得有些扭曲,好像戴上了一張小醜麵具,邪魅中透著殺意。
“嘻嘻嘻,好,好。”他雙手如彈琴,在身前揮舞,十指顫動輕跳,似乎在輕撫琴弦,又像是在溫柔的撫摸愛人的胴體,如此動作處處透著詭異,可偏偏他使出來,卻又顯得賞心悅目。
空氣中傳來危險的嗡嗡聲。
二人周圍,其實還站著很多人,他們看不清那些細線,但出於直覺,都感覺到了危險,紛紛朝周圍奔跑躲避,小玉拿著手槍,躲到越野車後麵,臉色陰沉的盯著場中。
作為普通人,麵對頂級武者的戰鬥,即使受到一點波及,恐怕也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不知不覺間,她把槍口抬起來,在寧折和景天明之間,來回移動。
她在等待著時機。
半空中似乎有微茫閃過,又隨即隱沒,偶爾會反射出一點落日的餘暉,如果從某個特殊角度看的話,應該能看到,那是一張無形的網格,像是一張巨大的棋盤,縱橫交錯,浮現在場地中央上方的空中。
寧折微微抬頭,仰望著半空,若有所思。
景天明閉上眼,輕搖腦袋,像是陶醉的指揮家,雙手向外一揮“來吧,享受這酣暢淋漓的痛苦吧!”
隨著他的動作,令眾人心驚的一幕出現了。
最先發生變化的,是那根高高的旗杆。
旗杆上的彩旗,本來正在海風中招搖,忽然化作一蓬青煙,飄飄灑灑,隨風而散,緊接著,鋁合金旗杆悄無聲息的碎裂,碎成拳頭大小的碎塊,叮叮當當掉在地上。
緊接著,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電線,和線上站著的那些肥胖的海鷗。
電線被切開,緊繃彈起飛到空中,又被切斷,電光火花四濺,受到驚嚇的海鷗試圖飛起,可剛張開翅膀,就被切成肉塊,下雨一樣掉了下來,腥臭的血汙灑在地麵上,像是朵朵散開的花朵。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幾乎不到兩秒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