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市城東,蓮花山下,一座豪華的莊園內。
一位身穿家政工作服的中年婦女,電話忽然響了。
她放下手裡的活,接聽電話“老於啊”
在她身後不遠處,是一個用於家政工人臨時休息的小房間,一個年輕的女孩坐在輪椅上,正低頭看書,偶爾眉間皺起,顯然情緒並不高。
“嗯,嗯,好的,唉,不管怎麼說,也是多謝你的關心了,試一試吧。”
她掛掉電話後,回頭看了一眼女兒,輕歎一聲,剛才於兵打來電話,說是認識一個醫術很高明的人,看看能不能給李媛媛診治一下。
恰好明天有時間,她也就答應下來。
想到電話裡,老於最後低聲囑咐的那幾句話,她並沒怎麼放在心上,能不能治好都兩說呢,哪還有心思考慮彆的。
老於的身體忽然恢複,她是覺得很意外,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又豈能一概而論。
各種各樣的所謂神醫,也都已經看過了,大多數都是拿著一個意外治愈的病例大吹特吹,沒治好的更多,他們反而避而不談。
“吳靜,想什麼呢?還有好多活要做呢,東家這邊雖然要求嚴格,但錢給的及時,你可得珍惜啊。”
一個領班模樣的婦女大聲提醒她,吳靜趕緊抄起手上的工具。
是的,聽說這個東家是通江市有名的上市公司老板,錢有的是,也不曾克扣下人工資。
不過,有錢人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她就聽彆人議論過,說這東家的老爺,身體也不太好,好端端的半邊身子忽然偏癱,走路都得人扶著,拉屎拉尿都不能自理,活著也是遭罪。
吳靜感慨了一會,繼續工作。
第二天,於洋開車,在於兵的指揮下,來到吳靜家的小區。
小區位於老城區,街道狹窄,路麵凹凸不平,時不時有個大坑小坑,兩邊的商鋪也都是些小門麵,亂七八糟的雨棚,快要伸到道路中間。
他們到的時候,吳靜正好下來買菜,一路上她和於兵聊天,偶爾看一眼寧折,那眼神分明是有些懷疑。
寧折倒也不在意。
李媛媛人如其名,長了一副圓圓的臉蛋,雙馬尾麻花辮,如果不是她那有些病懨懨的臉色,其實是一個看上去很可愛活潑的女孩。
“媽。”她放下書,疑惑的看著眾人,“他們是什麼人?”
吳靜簡單介紹了一下,當說到是來給診療的時候,李媛媛臉色微沉“讓他們走,我不治。”
“反正也治不好,都是白花錢,不治!”
“以後我就這樣了。”說著,女孩咬著下唇望向窗外,眼角有淚水滑下來。
吳靜心疼的看著女兒,嚅嚅說道“媛媛,讓他們看一下吧,你於叔就是被寧先生看好的。”
於洋看到這裡,忍不住插話“姑娘,先不說彆的,你要是下半輩子都這樣,你媽得多辛苦啊。”
“再說,我爸被他治好了,這說明他確實有能耐,你試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還有,這次來,他是被我爸請來的,不收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於洋這家夥確實有點楞,說出來的話也不分場合,但有時候吧,歪人有妙招,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李媛媛,反正她最後還是同意讓寧折給看一下。
寧折給李媛媛把脈,診斷一番後,眉頭緊皺,坐到沙發上閉目沉思。
吳靜等的心急,時不時看看於兵,於兵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敢打擾寧折,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李媛媛見狀,心中淒涼,看樣子,這個所謂的年輕神醫,也對自己的病情沒有辦法,她輕聲說道“媽,我累了,想回房間睡一會。”
吳靜也很失望,她點點頭,先把李媛媛送回房間,然後跟於兵招呼了一聲,鑽進廚房開始做飯。
一邊切菜,眼淚就流了下來。
於兵是個有眼色的人,他察覺到吳靜的心情,走進廚房低聲安慰,讓她對寧折要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