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福王李建吉手裡提著兩壇從集市中精心挑選的白酒,這酒是由朝鮮人販運進京的,名叫六個泉。他邁著匆忙的步伐,走進了太上皇的寢宮。
“父皇,吉兒來看望您了!”李建吉一進入太上皇的福安宮,便立即雙膝跪地,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說道。
太上皇李原正坐在寢宮的椅子上,他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在看到李建吉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疑惑和擔憂。
“吉兒,你怎麼突然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李原關切地問道。
“父皇,兒臣心中苦悶啊!這些日子,各位大臣們紛紛到兒臣的府上拜訪,他們都惶恐不安,擔心父皇您會失信於各個世家。”李建吉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那淚水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下來。
“為何會如此?”李原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父皇,當初我們起兵之時,您當著各位世家家主的麵承諾,我們李家坐天下,各位世家一同治理天下。正因為有了這個承諾,各個世家才出錢出糧,我們李家才能夠得到天下,建立這太平盛世。”李建吉站在那裡,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嗯,朕確實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那你今天為何又舊事重提呢?”李原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
“父皇,兒臣不敢欺騙您!……但兒臣實在是不敢說啊!”李建吉再次跪倒在地,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說!朕赦你無罪!”太上皇李原雙眉緊皺,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語氣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李建吉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緩緩開口說道“父皇,如今的朝堂之上,已是暗流湧動,人心惶惶。不少大臣都在私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說您近來對世家的態度愈發冷淡,甚至隱隱有了打壓世家的跡象。他們擔心您會違背當初的誓言,讓世家失去共治天下的權力和榮耀。”
“哼!這些無稽之談,朕自會明察秋毫,絕不會讓其得逞!你皇兄身為皇帝,難道就對此事毫無察覺?任由這些人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李原怒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不滿。
“父皇息怒,此事也怪不得皇兄。是晉陽王,他狼子野心,為了一己私欲,他指使手下人暗中戕害了陳天勝、洛森、楊明仁等多位世家家主。這些家主都是世家的中流砥柱,他們的死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世家們群情激憤,對朝廷心生不滿,這才導致了如今的混亂局麵。”李建吉說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仿佛在為世家的遭遇感到悲哀,又仿佛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
太上皇李原聽了李建吉的話,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也凸了起來。他怒視著李建吉,咬著牙說道“晉陽王這個逆孫,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無法無天!他這是要乾什麼?想要造反嗎?”
李建吉看到太上皇如此生氣,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但他還是強裝鎮定,繼續叩頭說道“父皇息怒,晉陽王雖然跋扈而且膽小如鼠,但他畢竟是皇室的血脈,兒臣想他做出這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能受人指使。隻是如今世家與皇室之間的矛盾已經愈演愈烈,朝堂上已經有人提出罷黜晉陽王了,若不妥善處理,恐怕會引發更大的民間動蕩。”
李原聽了李建吉的話,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一些。他知道李建吉說得有道理,世家與皇室之間的矛盾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如果不及時解決,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吉兒,你且說說看,我們皇室究竟應當怎樣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呢?”李原麵帶微笑,目光柔和地看著李建吉,緩緩開口問道。
“兒臣實在是不敢說呀!”李建吉的眼眶中淚珠打轉,聲音略微顫抖著說道。
“朕恕你無罪!”李原猛地一甩衣袖,威嚴地說道。
“兒臣認為應當依照世家的請求,將晉陽王限製在京城,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福王李建吉喏喏地輕聲解釋道。
李原在那福安宮內來來回回地踱著步,他的右手不停地摩挲著胡須,略微沉吟後說道“罷了,我們這便前往朝堂之上,瞧瞧眾大臣究竟有何說辭。”
“諾!”隻見那李建吉如一陣風般,迅速地從地上敏捷地爬起,臉上滿是欣喜若狂之色,急忙跑去牽住李原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朝著議政殿緩緩而去。
今日恰好是舉行大朝會的重要日子,那議政殿上可謂是人頭攢動,滿滿當當,朝臣們皆在此擠擠一堂。他們紛紛交頭接耳,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隨後便亂糟糟地嚷嚷著一同拜倒在地。
隻見禦史大夫魏正恭敬地拜道“陛下,臣等皆是由世家所推薦的官員,然而與此同時,臣等更是陛下您的臣子,按理來說應當為陛下您和皇室儘心竭力地分憂解難。但是如今的狀況卻是,已然讓五姓七旺世家心生惶恐,惴惴不安。罪臣在此懇請陛下您下旨,消除晉陽王的爵位,以此來安撫天下人之心啊!”
皇帝李建民的臉色此時陰沉得仿若烏雲密布,鐵青之色仿佛要凝為實質,那原本還算平和的麵龐此刻已完全被憤怒所占據,他瞪大了雙眼,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若要噴薄而出一般,就那樣怒目圓睜地死死盯著自己麵前的那一乾手下,那目光仿佛要將他們穿透,其中的威嚴與怒氣似是能化作實質的風暴,在這議政殿中席卷開來。
而就在這緊張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時刻,李建吉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地攙扶著太上皇李原緩緩地踏入了議政殿的大門。李建吉的臉上滿是謹慎與莊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小心與敬畏,他專注地扶著李原,一步一步地走著。
而太上皇李原則是一臉的沉靜,雖已退位,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嚴氣息依然隱隱散發著,他的眼神深邃而內斂,在踏入這議政殿的瞬間,似乎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變得更加凝重和複雜了起來。
他們的身影就這般在眾人的矚目中,漸漸地進入了議政殿,給原本就暗潮湧動的局麵又增添了幾分難以捉摸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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