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嬤嬤拿來了步搖和發簪,親手為她描眉、抹紅、盤發,這都是南洲女子出閣的象征。
鹿清榮冷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起半點兒波瀾。
青兒為她換上華服,上麵亦是嬤嬤親手繡的海棠,海棠花開得燦爛,凹凸有致,栩栩如生。
鹿清榮撫著袖口的針線,喃喃道:“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皇宮處處忙著準備晚宴,熱鬨非凡,隻有這裡寂寥無聲。
嬤嬤心疼她,俯身道:“奴在宮中等公主回來。”
“若是回來得晚了,倒也不必等。”鹿清榮攏了攏披風,先邁出了門欄,青兒跟在她身後。
鹿傅然將宴席設在了映月台,朝中重臣皆已入席。
偌大的觀月台上,歌女舞妓唱著,跳著,歡聲笑語異常熱鬨。
涼風徐徐,鹿清榮握著手中清酒,遲遲沒有動作,坐在一旁的鹿穗歲勾起嘴角,笑道:“宮中許久沒有這般熱鬨過,還多虧了皇姐。”
“再怎麼熱鬨也抵不過安兒的百日宴,不是嗎?”鹿清榮笑著還擊。
鹿穗歲先是語塞,隨後笑開了懷,“聽聞父皇將她貶去了淮河,以皇姐所見,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能撐到悠州嗎?”
“鹿穗歲,你笑我們命運坎坷,而你也是公主,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嗎?”鹿清榮笑容依舊,隻不過語氣涼了幾分。
“她就是嘴賤!”鹿千華從她身後走過,落坐在鹿清榮身邊。
“鹿千華!上次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清呢!”鹿穗歲恨得咬牙切齒。
“怎麼?來打我呀?”鹿千華揚起下顎,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