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薑柔傅司淵!
吳天沒有伸手接,隻是目光沉靜說道“夫人,你還是先隨護士去接骨吧。”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
範巧慧臉色越發慘白。
薑悅望著形狀淒慘的母親,心痛難當,不禁淚流滿麵衝著走廊扯開嗓門大喊道“爸爸,我是悅悅呀,我是您從小寵到大的小公主,您為什麼不肯見我呀?!”
吳天和王澤兩人眉頭皆皺。
吳天正準備開口,範巧慧已經製止薑悅“悅悅,我們走。”
範巧慧說完,轉身便走。
護士前來攙扶她,也被她阻止,她脫臼的胳膊無力垂在身側,雖然她痛得眼冒金星,但是當著薑柔的麵,她依然保持最後的自尊。
她幾乎咬斷後槽牙,強忍著噬心的疼痛,高高抬起頭顱,強自挺直原本微微佝僂的身軀。
薑悅不得不聽從母親的命令,跟上她。
但是薑悅到底驚懼交加。
相比薑柔,薑悅最大的優勢就是來自父親的寵愛。
可是為什麼自從薑柔興師動眾同父親斷絕父女關係,她薑悅成為薑家唯一的千金小姐,父親反而對她漠不關心,甚至連見麵的權利都剝奪?
薑悅不理解。
父親甚至已經凍結她和母親兩人沒有透支限額的信用卡。
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要她們母女了嗎?
薑悅越想越害怕,眼淚越流越凶,終究忍不住問道“媽媽,爸爸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僅不肯見我們,還把給我們的信用卡都凍結了——”
“閉嘴!”
範巧慧眼神利如刀鋒“還不嫌丟人嗎?”
薑悅當即閉嘴。
唯有淚水洶湧不止。
望著範巧慧母女兩人狼狽淒慘的姿態,薑柔心底浮現出酣暢淋漓的報複快感。
吳天伸手做出邀請的姿態“薑柔小姐,請跟我來,薑先生已經恭候多時。”
聽到薑繼業等候薑柔,韓鈞不禁心中一凜。
薑柔已經同薑繼業恩斷義絕,他們還有什麼見麵的必要?
雖然傅先生並沒有明令禁止他們這對曾經的父女見麵,但是韓鈞總覺得傅先生並不希望他們相見。
韓鈞當即說道“薑小姐,請稍等,我需要請示一下傅先生。”
薑柔“你忘了他說給我自由嗎?”
韓鈞啞口無言。
薑柔提步便走。
韓鈞脫口而出“薑小姐,您可以見薑先生,但是我需要跟隨保護您的安全。”
他抬腿便追,忽然走出一行四名黑衣保鏢,神情冷然擋在他麵前。
薑繼業的病房在走廊最裡端,房門大大方方敞開。
薑柔走到門口,向內望去,病房沒有人。
有交談聲從裡間會客廳傳出來,薑柔提步,儘量不發出聲響,向會客廳走去。
抵達門口,眼前出現的景象既令她驚詫,又讓她倍感心酸。
薑繼業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孟珧坐在對麵一張單人沙發上,兩人相對而坐。
而兩人中間,有一張圓茶幾,茶幾上擺放著一副圍棋棋盤。
薑繼業手執白子,孟珧手執黑子,他們正在下圍棋。
薑繼業愛好不多,圍棋算一件。
薑柔至今還記得在她六歲生日那一天,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副圍棋。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爸爸媽媽為她過完生日,爸爸在客廳教她下圍棋。
他們一大一小圍坐在棋盤前,爸爸耐心至極教她,那場麵,溫馨到令人心碎。
她猶記得爸爸和媽媽已經陷入長久的冷戰,在家裡的日日夜夜,非必要,媽媽幾乎從不主動與爸爸交談。
可是那一晚,薑柔清清楚楚記得,媽媽一遍又一遍往客廳跑,一會兒為他們添茶倒水,一會兒又端果盤送零食。
最終媽媽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可是薑柔看出來,媽媽的心思並不在書籍上,她的注意力,始終都在丈夫和女兒身上。
而爸爸自從媽媽在沙發上坐下以後,下棋的專注力也有所下降。
爸爸總是時不時偷望媽媽。
媽媽應該是察覺到爸爸的目光,但是每每她都刻意避開,假裝認真看書。
可是當爸爸的目光重新回到棋盤上,媽媽那雙憂傷哀婉的眸子,又會悄悄望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