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薑柔傅司淵!
這一次,薑柔的巴掌還沒有落到傅司淵的臉頰上,她的手腕便被他燥熱的大掌給強硬攥住。
傅司淵的眸光深邃溫柔“寶寶彆打了,我怕你手疼。”
薑柔拚儘全力去抽自己的手,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的手腕都被麵前這強悍精壯的男人牢牢桎梏著,無法抽離分毫。
薑柔一陣頭暈目眩,她身體顫若篩糠,驟然間身體全然失力,她再也無法支撐站立。
她順勢向傅司淵跪去。
偏偏她的手腕被傅司淵攥著,她沒辦法完全跪倒,就那麼身軀綿軟膝蓋打彎,半跪半站著,如同損壞的提線木偶,蕭瑟破敗。
傅司淵的心臟如同被絞肉機絞成肉糜,他臉色瞬間煞白,生怕扯壞薑柔的胳膊,當即鬆手,想將她抱起來。
就在傅司淵鬆手的一瞬間,薑柔已經跪到他麵前,她雙手死死抱住他的左腳腳踝,仰頭,涕淚長流哀求他“傅、傅司淵……我求求你不要懲罰常易,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話音方落,傅司淵便蹲下身,伸手去掰薑柔的手,可是她拚儘全力死死抱住他的腳踝,她那麼用力,但凡他稍微用力,都唯恐會傷到她的手指。
傅司淵直接右膝跪地,麵對麵同薑柔互跪,他的聲音痛苦嘶啞“我說懲罰他了嗎?柔柔你快起來。”
薑柔眼神充滿絕望,她對於他的話置若罔聞,蒼白的嘴唇囁嚅著,喃喃開口“傅司淵,你放過他,你放過他好不好?”
薑柔對常易的百般維護,讓常易痛如切膚!
他寧願她對他漠不關心,他寧願她將他當成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都不舍得她為了他,這樣作踐自己,為他下跪求饒。
常易的雙拳緊緊握成拳頭,指甲蓋都險些折斷。
他同傅司淵關係匪淺,此次又有傅曼茹默許,傅司淵並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他想讓他的大小姐不要擔心他,但是他不能開口。
此時他若是多嘴,隻會愈發讓傅司淵惱羞成怒。
他必須得隱忍。
常易眼睛一片潮紅,他連忙低下頭,強迫自己不要看。
他可以阻止不去看,但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耳朵不去聽。
薑柔的一呼一吸都被無限放大,如同電錘敲擊著他的耳膜。
如果這一刻,他可以原地死去,都比他此時此刻聽著大小姐的哭泣哀求聲,痛苦更少一些。
而傅司淵,同樣卑微如塵,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到令人心碎“柔柔你鬆手好不好?”
薑柔置若罔聞,她甚至開始向他磕頭!
當她的頭顱剛剛不顧一切向下低垂時,傅司淵察覺到她的意圖,迅速抬起雙手捧住她的臉頰。
薑柔滿臉淚水。
滾燙的淚珠如同硫酸侵蝕著傅司淵的雙手,十指連心,讓他早已痛到不堪重負的心臟,痛上加痛。
傅司淵終於狠下心來,他伸手捏向薑柔的手臂麻筋,瞬間,薑柔的兩條手臂又麻又痛,她的兩隻手都使不上力氣,倏然鬆開傅司淵的腳踝。
與此同時,傅司淵緊緊將她抱到懷裡。
他低頭,目光如炬“你是我尊貴的公主殿下,我是你的裙下之臣,隻能我跪你,不可以你跪我,記住了嗎?”
薑柔哪裡能聽進他的話,她隻是神情怔然盯著傅司淵的眼睛,重複那讓他既嫉妒又痛楚的哀求。
哀求他放過常易。
傅司淵緊緊抱著薑柔,他始終低頭望著她的眼睛,她心痛,他隻會比她更心痛。
她哭,而他的內心,早已淚如雨下。
傅司淵抱著薑柔,再次一步一步走向大班椅,將她放到上麵坐好。
他準備離開,她用她酸麻無力的雙手,堪堪抓住他的衣角。
她哭太久,流太多淚,眼睛紅腫似核桃,聲音也嘶啞到極致,而此時此刻,巨大悲慟如同龍卷風席卷,她的胸腔仿佛被灌滿水泥,堵住喉嚨,竟然讓她瞬間失聲。
薑柔蒼白的唇瓣張張合合,求饒的話卻再說不出口,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悲鳴聲。
傅司淵心痛難當,他抬手,輕輕掰開她無力的手指,聲音發顫“我不會傷害他,我真的不會傷害他,我不是說了麼,我今天向你負荊請罪,我不會懲罰他,我隻會懲罰我自己。”
薑柔的雙手實在是使不上力氣,輕輕鬆鬆就被傅司淵掰開手指。
她紅腫的雙眼淚水依然泛濫成災,她神情怔然望著他,他的話也不知道她究竟聽進去沒有,她隻是嘴唇囁嚅,嗚嗚咽咽,那悲戚的哭啼,宛如杜鵑泣血。
喉嚨發堵說不出話,她隻能拚命搖頭。
傅司淵雙眼潮濕,他用力深呼吸,才將胸腔那鋪天蓋地的酸楚強行壓製下去。
他似乎生怕她情緒激動,再次不小心傷到自己,他抬起大掌輕輕揉她的發頂,聲音既強硬又溫柔“隻要你乖乖坐著不動,我答應你一定不會傷害他。”
這一次,薑柔終於聽進去他的話。
她不再搖頭,而是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