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薑柔傅司淵!
薑柔腳步停滯,她再次深呼吸,轉過身來。
傅司淵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微微潮濕淩亂,他身穿一件白色浴袍,長身玉立站在門口,眉梢微挑,唇角勾著一絲諱莫如深的弧度,正似笑非笑盯著她。
薑柔胸腔如同塞滿棉花,喉頭更是艱澀,她兩片唇瓣都黏在一起,兩隻纖細的手微微捏成拳頭。
她再次鼓足勇氣,努力掀動紅唇,正準備發聲,雷力已經搶先開口“傅先生,這位太太確實有一點小事需要幫忙,我和衡子來做就好,時間很晚了,您明天還要參加論壇,就早些休息吧。”
傅司淵依然定定注視著薑柔,聽了雷力的話,他唇畔諱莫如深的笑意愈發深重,漆黑的眸底似乎彌漫起一絲輕佻戲謔“是這樣的嗎,安吉拉女士?”
傅司淵這般盛氣淩人又略顯輕佻的姿態,讓薑柔覺得十分不舒服。
仿佛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輕浮放蕩,對他不懷好意的女人。
薑柔想抬腿就此離開,但是一想到薑寧熙那失魂落魄好似布偶娃娃的模樣,她的雙腿就如同灌滿鉛水,一步都無法挪動。
她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大方坦然“是的,我敲你的房門,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傅司淵輕笑“那就讓他們幫你吧,他們辦事都很牢靠。”
他說完便轉身,準備進門。
薑柔終於摒棄自尊,脫口而出“傅先生,這個忙,他們幫不了,隻有你能幫。”
男人步伐停頓,高大挺拔的身軀又緩緩轉過來,他望向薑柔,黑眸中的戲謔愈發刺眼深重“常易前腳剛離開,你後腳就來找我幫忙,你不擔心他會知道嗎?”
薑柔臉色漸漸蒼白,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無情揉搓,她清麗的眼眸閃爍起晶瑩的水汽,唇角卻倔強微微勾起“你不是說過嗎,如果小熙實在想找你玩,你可以陪他玩耍。”
傅司淵低笑出聲“可是我也記得安吉拉女士說過,希望我不要再多管閒事。”
一句話,將薑柔堵得啞口無言。
她的勇氣已經全部用光,身旁還有雷力和關衡兩個黑麵神虎視眈眈,她真的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恨不得落荒而逃。
可是她不能。
薑寧熙不肯吃飯,不肯吃藥,不哭不笑,如同衰敗的植物,正在失去鮮活的生命力。
而他這回生病又比較嚴重,主治醫生說了,大概需要住院一周。
這一個星期,麵對了無生氣的兒子,要她怎麼熬?
薑柔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傅先生,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無禮向你真誠道歉,請你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傅司淵愈發覺得有趣。
這女人之前張牙舞爪、牙尖嘴利,此時倒是能屈能伸,很是放得下身段。
她真的是為了兒子?
還是另有所圖?
畢竟,她已經知道他才是傅氏集團的真正掌權人,是常易的大老板,所以,她又想另擇高枝了是嗎?
傅司淵突然來了興致,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要在他麵前玩什麼花樣。
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弄明白一件事,昨晚突如其來的“雅興”,是純屬偶然,還是……
與此同時,門神一般杵著的雷力和關衡,他們也不知道薑柔深更半夜敲傅先生的門,是真的為了小少爺,還是蓄意接近傅先生彆有所圖,一時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空氣安靜幾秒鐘,傅司淵倏然挑眉笑了“安吉拉女士,我的房間有上好的紅酒,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進來小酌一杯,慢慢詳談?畢竟要我一個從未當過爸爸的人,去陪你的兒子玩耍,我也需要向你請教一些經驗,你認為呢?”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在場的都是成年人,傅司淵這話,無疑帶著某種曖昧暗示的意味。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後果不堪設想……
雷力鼓起勇氣想阻止“傅先生,今天時間很晚了,您明天還要早起,不如明天白天尋個合適的時間,再和安吉拉太太詳談——”
傅司淵神情陰翳投去一瞥,雷力後麵的話語戛然而止。
傅司淵再次睨向薑柔,隻見她滿臉怔然,倒裝起無辜來,不禁譏諷笑道“不敢嗎?”
薑柔回過神來,再次深呼吸。
她有什麼不敢的?
為了薑寧熙,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更何況隻是被她曾經親密無間的愛人,當做不懷好意彆有用心的女人,來羞辱。
薑柔唇角漾起一絲自暴自棄的淺笑“我喜歡喝羅曼尼康帝,不知道傅先生的房間,有沒有?”
傅司淵抱胸倚靠到門框,驕矜尊貴“應有儘有。”
薑柔抬頭挺胸,走進房門。
傅司淵挑眉輕笑,跟隨她的步伐回到房間,隨即將房門關閉落鎖。
當薑柔再次踏進這間再熟悉不過的套房,她心中百感交集。
房間的布置設施依然如故,熟悉到令她錐心刺骨。
“隨便坐。”
傅司淵說完,便去酒櫃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