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冒犯了。”
“嗯。”
這種時候她也不會矯情,硬撐著要自己走,果子是個懂分寸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碰到過她,即便是馬顛簸的再厲害也沒有碰到一處衣角。
他的馬是從王府中牽出來的,馬鞍和馬蹬都經過了特殊處理,不是斐瑤池那種隻能裝載下一人的駿馬,足矣容下兩個人。
元擎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牽著馬把人送到交界處之後才回,他不是大周人,身份又極其特殊,貿然進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妥當,道過彆之後便與二人分道揚鑣,他也該回去守著他的妻兒了。
進了大周地界,天氣轉為炎熱,一冷一熱的讓斐瑤池有些受不了,再加上連日奔波,身子骨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即便如此,還是強撐著往前趕,又過了兩天兩夜,總算是看到了高大的城牆,高興的同時她的大腿內側劇痛無比,想來應該是承受不住如此高的強度。
說來也巧,一進城門便碰到了急匆匆想要出城的十一和小五,二人麵色焦急,看到斐瑤池才稍微舒緩了一下,他們收到來信,一是為了出城接應,二則則是宮裡出了事。
邊往皇宮的方向走,邊聽二人彙報情況,說是皇後沈佳慧中了招,突然間早產,孩子尚且剛滿九個月,太醫已經斷定了此次生產危險極大,說不定會一屍兩命。
斐瑤池雙唇緊抿,麵色凝重,在沒有高端醫療器械的古代,隻能憑借最原始的方式來接生,沒有剖腹產,隻能順產,沒有麻藥,隻能硬抗著胎兒脫離母體的劇痛,生子是一大幸事,同時也是女子最大的不幸,要從閻王手裡搶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宮門口,黃芍幾個丫頭來來回回踱步,打眼一看,竟然一個都不少,把馬鞭一丟,帶著黃芍和淩煙便朝宮裡走去,徐總管親自等外二道門,見到人來瞬間鬆了一口氣,連安都顧不上請,帶著人便火速奔往翊坤宮。
此時的翊坤宮人滿為患,各宮妃嬪,不管位份高低都聚集在這,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有她們身上濃重的脂粉味,斐瑤池皺著眉頭,強忍不適走了進去。
“安瑤給皇上請安,安瑤來遲了,請皇上恕罪。”腿都還沒有彎下去就被人拉了起來,皇上衝她揮揮手,眼睛一直都盯著麵前的屏風,麵色並不是很好看。
斐瑤池也不去問他,而是直接看向剛從內室出來的兩位太醫,一位是太醫院的院正,一位是擅長婦科的李太醫。
雙方見過理之後,李太醫便把情況仔仔細細說了一遍,總而言之一句話,沈佳慧現在處於難產階段,隻怕是孩子還沒生下來人就要過去了,到時候一屍兩命,這份罪責他們擔待不起。
聽到裡麵壓抑痛苦的低喊,斐瑤池把衣袖一挽,“我進去看看。”
“不可。”淩煙一把拉住她的手,黃芍也張開雙臂攔在前麵,“小姐雖說是許了人家,卻還沒有嫁人,未嫁之女不可進到產房,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要去我去,你在外麵待著。”
“我沒有嫁人你便就嫁了?裡麵躺著的是皇後娘娘,這裡是皇宮,沒有什麼進的進不的。”什麼老祖宗的規矩,她來了這麼長時間,破的規矩還少嗎?這些個陳規舊俗,早就該廢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進去!”
淩煙握死了不鬆手,態度強硬,而且對斐瑤池的稱呼不是小姐,是你,一下就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