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太極宮。
太極殿。
萬花樓的一切,都在隆興帝監視之下。
隨著錦衣衛飛鴿傳書,隆興帝第一時間,就將萬花樓的事情洞察在心,眸子裡寒光閃爍:“好一個陳塘,好一個道貌岸然之徒。”
太平盛世?
大盈興許真的太平?
但是每年,各州縣都有失蹤人口的事情發生。
無論男女。
作為青樓,哪來的這麼多姑娘?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也就是拐來的...
就算是餓死街頭,淪為乞兒,女子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貞潔。
貞潔,是女子的第一生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青樓女子,淪落風塵,如非被逼,誰願意做那人儘可夫的賤種?
自然,教坊司不算。
既然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華富貴,自然就要為曾享受的榮華富貴負責。罪臣女眷,充入教坊司,那是最大的懲罰。
“大盈天下,朕為天下之主...慚愧,不能保天下百姓安寧,朕...是失敗者!”
“要不是陳亮兩年前,進入萬花樓,朕都不知道萬花樓是陳家的產業。”
是的,萬花樓之前很神秘,遇到什麼事,總會第一時間解決,沒有人能夠讓萬花樓為難。暗衛、錦衣衛搜羅罪證,也僅僅是皮毛。
隆興帝清楚,暗衛也好,錦衣衛也罷,都有各方滲透,本應該為他耳目的暗衛與錦衣衛,讓他看不到聽不清。
沒有了耳目,他注定成為被蒙蔽智慧的昏君!
“要不是常威這次出擊,陳塘這老匹夫,怕是還不會露出馬腳。”
常威曾經的過往,注定今日之事。
以前常威甚至是榮國府仆從,如今身為王爵,要是有仇不報,有恩不報,隆興帝反而懷疑常威是否值得一用。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恩報恩,乃是人之本性,這種本性都要壓抑,那無疑此人所圖甚大,十分可怕。
“秦業...”
這個溫文君子,也有如此一麵,著實有趣:“朕,沒有白給你升官。”
“暗一。”
暗衛與錦衣衛,也該整頓了。
擦亮眼,通通耳,他有了信心。
隆興帝輕聲道:“陳塘已經露出馬腳,以此為契機,調查整個陳家,記住,事無巨細,朕...要將陳家的惡,全部公諸於天下!”
“是!”
暗一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隆興帝看向暗一:“朕,能相信你嗎?”
“陛下!”
暗一直接跪地:“十幾年前,陛下救了奴才性命之後,奴才這一條命,就是陛下的!”
十幾年前,他本昆侖山脈一處隱世世家子弟,乃是屬於道休一脈,後來被大雪輪寺滅家追殺,逃到了大盈,潛入了皇宮...也遇到了皇帝。
“朕給你一個任務,徹查暗衛,以前朕不知道相信誰,你不要讓朕失望!”
隆興帝麵色凝重,徹查暗衛,一旦暗一不忠心於他,那麼...他這種舉動,無疑是徹底對暗衛掌控的開始:“另外,暗衛監察錦衣衛...”
“是!”
暗一轉身離去。
“暗三...”
等著暗一離開,皇帝叫出了暗三:“你...同樣徹查暗衛!”
“是!”
暗中,有人應了一聲,再無動靜。
“暗九...”
皇帝再次呼喚一聲,許久之後,才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回應:“陛下...”
“你該為朕活動筋骨了,隻要負責監視暗一與暗三就好。”
......
“六哥!”
六皇子府,十九皇子麵色凝重:“我們都錯誤的估算了常威,此人大智若愚,我們已經錯失拉攏他的最佳時機。”
“我們都嚴重低估了常威。”
二十一皇子,也是有些惋惜:“可惡,都是十九哥,要不是他攔著,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原義忠王府,成為常威的王府!那本來是我的!”
“現在,這麼好的府邸,卻便宜了常威這混賬。”
二十一皇子有些難惱怒:“十九哥自信滿滿,說是常威容易拉攏,哄一個傻子玩,是很容易的事情,玩脫了吧,人家比你聰明。不行,都是因為十九哥,不然,我哪能錯失大宅子,現在隻有一座二十多畝的小王府?”
“我要與你換!”
二十一皇子滿臉怒火。
“好啊。”
十九皇子並不拒絕:“咱們都原封不動對換如何?”
二十一皇子一愣,隨後咬牙:“做夢!”
“現在拉攏還不晚。”
六皇子自信一笑:“人心就是無底洞,哪有滿足時。常威也是一個人,越是聰明人,其實越容易拉攏。”
“對付老九嶽丈的事情,明日就要開始。”
六皇子收斂笑容:“老九很容易對付,他本身原來不願意爭儲,是父皇總是有意栽培他。所以老九做事率性而為,最容易出錯...二十一弟,我要借你最寵愛的那個歌姬一用,明日過後,我要宴請老九...”
九皇子率性而為,什麼都不在乎。
而且老九還有一缺點,就是好色。
六皇子就是要用這一點,讓老九身敗名裂。
“什麼?”
二十一皇子臉色一變:“果然,你們都惦記著我的那個舞姬,做夢,彆想!”
那個歌姬是二十一皇子的心頭肉,至今他還沒有得到手。
他那個舞姬,絕色傾城,天下少有的絕色,他為之神魂顛倒,要是要他最討厭的老九開了苞,還不如讓他死。
他都不舍得強迫,隻想順其自然。
“就這麼定了。”
六皇子揮了揮手:“這個舞姬,你要明日,要先向父皇請封,做你的側妃。再有...不要忘了,你母妃還在冷宮,隻有我有辦法讓她重獲自由!”
“該死!該死的!你這個老六,你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