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
“砰!”
安興一拳狠狠捶在麵前桌案上“欺人太甚!”
“殺我愛子,攻我城池,屠我兵馬,此仇安能不報?”
安信名聲太好,是安興諸子之中,他最看重,最喜歡,也是不遺餘力培養的子嗣。可以說,傾儘他一切所能。
將範陽城歸於安心名下治理,就是讓安信建立威望,以後能夠接替他的位置,傳承安家,延續家族輝煌。
他最愛的兒子,最看重的兒子,家族未來希望,被常威所俘虜是的,現在還沒死呢,是被俘虜了。
安興依舊憤怒。
安信一旦被俘虜,那麼以前二十多年的努力一朝白費。在平陽節度使地盤上,威望將至為零,甚至被人厭棄。
這是毀了他的兒子,毀了安家未來,也毀了他二十餘年的心血。
想一想其餘兒子不堪大任,頑劣的頑劣,神經病的神經病,暴戾的暴戾,安興就一陣頭疼,也是怒火衝天“集結兵馬,入關報仇!大盈皇帝,想要看著本帥反朝廷,本帥就豎起大旗,反了他娘的!”
“反了他娘的,老子早就不想受朝廷的鳥氣。”
“皇帝昏庸無能,朝中奸佞當道,我等忠良卻被排擠,大帥,我們早就該反了,殺入關內,奪取大盈江山!”
“大帥不可!”
一個文士趕緊站了出來阻止“大帥,不可意氣用事。否則咱們距離覆滅,就真的不遠矣。”
“尼特釀說什麼?”
一個武將,就像是一隻大猩猩,俯視著這個矮小文士,那張大嘴,幾乎要把這個文士吞了“狗東西,臭酸儒,這也怕,那也怕,不敢自己上,還要詛咒我們?”
“大帥如果還想要這天下,就不能現在入關。”
文士也不怕這些武將,直接選擇了無視“大帥,現在常威陳兵範陽,僅僅不足兩個月,先滅遼東,再拿下範陽,兵鋒不可謂不盛,常威此人極其擅長將兵,一旦與他對陣,咱們平陽兵馬優勢不大,到時候隻能是兩敗俱傷,便宜了遼東還有草原,甚至是朝廷方麵最希望看到的。”
“現在天下義兵並起,已經成了氣候,正是朝廷焦頭爛額,朝廷實力又沒有受損之際,這個時候入關,朝廷有長江天塹,可以確保義兵不能北上,而是集中精力對付我們。”
“平陽兵馬不弱,畢竟地小底蘊不足,短暫衝突沒什麼,一旦朝廷選擇與我們耗下去,平陽絕對耗不起,最終我們危矣。”
文士侃侃而談。
廳內的文武無不若有所思,叫囂的武將這個時候也不再叫囂。
“方先生,我們應該怎麼做?”
安興一代梟雄,虎踞遼東這麼多年,比之祖上更為鋒銳,自然不是愚蠢之輩“請先生教我。”
文士方先生撫須而笑“大帥,這件事情很簡單,讓江南鬨騰,我們甚至不介意,從海運資助他們一些戰馬,增強他們的實力,讓他們與朝廷內耗。這個時候,我們”
中年文士一咬牙“放鬼方與遼東兵馬,從山海關南下!”
“不行!”
安興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先生意欲害我遺臭萬年?我安家祖上,就是以抗擊鬼方與遼東為己任,朝廷可以待我以薄,我卻不可以毫無大義。”
方先生依舊滿臉笑意,大義
這些年,平陽一地,阻擋遼東鐵騎,阻擋鬼方鐵騎,三麵逢源,安興何止一次,給遼東放水,以至於平陽一地,在朝廷那裡增加份量。
大義嗎
暗中來可以,演演戲罷了。也就是既當又立唄,還要逼真。
一些高人騙不過,騙一騙平頭百姓還是很容易的。
大義?能當飯吃?
自然,要是平陽放鬼方還有遼東入關,明目張膽的進行,到時候安家必然遺臭萬年“大帥,我們抵擋不住啊,鬼方、遼東兩麵夾擊,我們隻能龜縮柳城,不過,鬼方與遼東,要是當真敗退,我們何嘗不能斷其後路,將其擊潰,大帥不僅沒有遺臭萬年,反而是忍辱負重,民族英雄,傳芳百世!”
“好好好!”
安興仔細一琢磨,拍案叫絕“先生妙計,如此一來,天下誰不知我安中興?這件事情,方先生去做吧。”
三方通吃,一直都是安家的傳統。
道義?
在柳城是不存在的“記住,我們要戰馬,我們要軍糧!數目還不能少,軍糧至少要我大軍三年所需,戰馬要一萬匹!他們樂意,我們就給他們方便,不樂意,這件事情就免談。”
“是,我這就去與他們談。”
方先生出了柳城,看著柳城冷笑不已“蠢貨!你安知我,乃是遼國之臣,謀劃你起兵造反多年安家”
“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等著我方唐鏡引遼國入關,幫助遼國一統天下,我方唐鏡也是千古名臣!”
三日後
鬼方二十萬騎兵,兵臨山海關,與遼國十五萬大軍合兵一處,大成合作,平陽節度使,因常威攻破範陽,導致柳城實力受損,無法抵禦鬼方與遼東聯軍,損失慘重之下,龜縮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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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與遼東聯軍,攻破山海關
這個消息,風一樣傳到神京城。
神京城朝堂可以說風聲鶴唳,戰爭陰雲密布。
“陛下”